瀛岛蟠龙玉吐馨,轻氛飞绕博山青。
兰若霏尚未回过神来,就被元跃三拉两扯地带回了浣溪沙。一进门,兰若霏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只见胡达海、穆菀宸、鲍复等人整齐端坐在大厅内攀谈着,屋内茶烟袅袅,好不热闹。鲍复见兰若霏回来了,起身招呼道:“呦,可把你盼来了,兰班主哪里耍懒去了,等你半天了!”
“今日是有何大事发生?诸位都到齐了?”兰若霏强打着精神,择一处坐了下来,示意丫鬟上茶。
“今日一聚,是我有重大消息要跟各位通通气,事关我们能不能拿到官府签发的海外贸易许可。”
“真的假的!官府还能签发贸易许可?”鲍复急切地站起来,走到胡达海跟前问道。
胡达海闷了一大口酽茶,咂咂嘴道:“这是太尊大人亲口所说,严相国有令,皇上要炼制丹药,需要大量的点新鲜玩意儿!谁能帮太尊大人置办这新鲜玩意儿,太尊大人就给谁签发贸易许可。”
“那准备点什么新奇玩意儿?”鲍复好奇地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
元跃兴奋地接话茬道:“既然皇上要炼丹,莫不是要送炼丹炉?”
“你不懂就别跟着瞎掺合!”穆菀宸白了元跃一眼,说道:“人家皇帝想要什么炼丹炉没有,需要大老远从福建置办?”
“说的也是,那还有什么稀罕货?龙肝凤髓咱也没地方找去……”情绪低落的兰若霏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回还真让元兄弟说着了。太尊大人说,严相国有令,皇上这次炼制的丹药非同小可,所以需要一些特殊的香料。这东西,北方可不好淘换。”胡达海说得唾沫飞溅。
“哈,这个好办,咱们月港最大的香料市场上什么香料没有!”鲍复挠挠后脑勺,如释重负道。
“要这么简单,县太爷自己就差人去买了,也不用开出这样的筹码!”穆菀宸低着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穆姑娘所言极是,听太尊大人说,严相国这次要的的就是龙涎香。”胡达海故作神秘的说。
“这是什么香料?闻所未闻!”鲍复盘着双手,陷入了疑惑。
“是龙的口水做的香料?”元跃两眼放光,觉得自己一定猜对了。
“哈哈哈……”穆菀宸实在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你呀!真能胡扯!龙涎香,也叫“灰琥珀”,具有其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是抹香鲸分泌物的干燥品,有的抹香鲸会将其吐出来,有的则会从肠道排出体外,仅有少部分抹香鲸将其留在体内。排入海中的龙涎香起初为浅黑色,在海水的作用下,渐渐地变为灰色、浅灰色,最后成为白色。它是香料中的极品,不仅香气柔和,而且留香持久、美妙动人。我说的没错吧兰姐姐!”穆菀宸说完,回头看了看不在状态的兰若霏正在顾自神游中。
“啊,对对,菀宸说得没错!”兰若霏如梦初醒地点点头。
“哎呀,还是咱们穆姑娘见多识广,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太尊大人说的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胡达海赞美道。
“那这个龙涎香从哪里可以弄到呢?”鲍复关切地问道。
“哎呀,鲍掌柜问到点子上了!”说得口渴的胡达海急忙灌了一杯茶水,并招手示意丫鬟再添一些,说道:“我从县衙离开后,让几个兄弟四处打探了一番,听说啊,这个海外卖龙涎香的商人,在上一轮海禁中被抓获,几天后就被海城县令处死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去哪里还能弄到龙涎香呢?”元跃问道。
“所以啊,这个太尊大人私下散出消息,谁要是能弄到龙涎香献给他,就可以获得合法的海外贸易许可!”
“原来是这样!”鲍复沉思一会儿,说道:“那胡大哥下一步想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