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亲了她片刻便放开了她, 沈妆儿被他亲的面红耳赤,杏眼湿漉漉的起了潮气,如蒙了一层水雾般, 脚也软得迈不动, 朱谦替她将衣摆抚平清理干净, 牵着她起身,
“还能走吗?”他嗓音很清润,一如初见时的温和。
沈妆儿抿着唇低低笑了笑,这么问就是想背她,她哪里能走不动路, 歇了一会儿好多了,“能。”美目挣得大大的, 很清晰吐出一字。
朱谦果然有些失望,握着她温软的柔荑, 推开了门。
她手滑嫩无骨,捏在掌心,一点都舍不得放。
这一次回去的路,又不一样,换了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小路如蛇一般蜿蜒在山林里, 一眼望不见尽头,二人吃了些干粮,倒也不饿, 这一片林子干净许多,没有过多的杂草, 秋光明朗。
也不知是娇气还是怎么, 沈妆儿走了一段便迈不动路了, 蹭了蹭他的肩,美目轻眨无辜望着他。
朱谦的心哪,快化成了一滩水。
这是跟他撒娇呢。
忍着内心漫上的海潮,迅速地俯身,就这么将她打横给抱起。
“我不是让你抱...”抱着更累,她想他背她。沈妆儿圈住了他脖颈。
“可是我想抱你...”这样俯眸,能看清她的眉,她的眼,还有那片肆无忌惮的依赖。
沈妆儿不是没依赖过他,初嫁时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只是那时是不同的,她小小翼翼,带着卑微与忐忑,而眼下的她,如同初阳一般鲜活,她眼底的光浩瀚无垠,仿佛他只是她一部分,甚至并不是不可或缺的部分。
朱谦想成为她的不可或缺。
这一路不紧不慢下了山,回到邬堡,天色已暗,各自回房换洗,朱谦得寸进尺,要求小六将他安置在沈妆儿隔壁,小六极是聪明,满口答应,转背悄悄去讨沈妆儿示下,沈妆儿坐在屏风内瓮声瓮气应下了。
挖了金矿又是一桩喜事,沈妆儿吩咐厨子大摆筵席,事实上邬堡人口多,每日吃食是最大的开销,今日到院子里一瞧,咦,这么大一只只肥蟹是哪儿来的,沈妆儿喜蟹无人不知,每年宜州各商户世家都要敬献不少,只是个头比眼下的都小了不少。
小六看着远处挽着衣袖走过来的朱谦,低声禀道,“主子,锦衣卫下午送来的,是阳澄湖的大闸蟹,开了闸便快马加鞭送来宜州,想让您吃到头一锅呢。”
抬眸,那道颀长的身影已走近,眸眼清湛如水,沈妆儿抿嘴一笑,拉着他入席。
又是大闸蟹,又是姜汤茶,最后沈妆儿吩咐上了几坛女儿红。
一身火红的石榴花裙,挽成个随云髻,杏眼明亮得惊人,喝起酒来,将那身柔婉妩媚与肆意骄纵糅合到了极致,来了邬堡三年半,她性子豪迈不少,举起酒杯与众人贺,自己能满满饮上一口。
“殿下,咱们拼酒...”银镀金镶宝石的酒盏已推到他眼前,朱谦不动声色支着那半软的身子,问道,“你还跟谁拼过?”
沈妆儿杏眼昏懵,打了个酒隔,揉了揉面颊,绞尽脑汁思索。
朱谦瞧她这憨懵的模样便知着实与人醉过酒,脸色黑了几分,循循善诱问,“还有谁....”
“嗯....”骨碌碌的眼珠儿转溜一圈,樱桃嘴咧开,露出笑,“十王爷....”
朱谦滋生了一腔妒意,“什么时候?”
“运河建成,剪彩那一日....”
锣鼓喧天,万众瞩目,所有宜州,南阳,襄阳,甚至是夏口与长安的世家商户均聚于此,她一人一身庄重的郡主品阶大妆,立在抽分局城楼上,将那抹绚丽的红给剪开,霎时烟花绽放,沸声盈天,百姓人山人海,宜州三千多名老老少少挂在树梢,挤在河边,为她欢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