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山阳两县受灾最重,朝廷的赈灾银大头用在它们,剩下的给其他府县……”胡宪宗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赈灾事项,一众官员点头应允。
赈灾诸项安排结束后,浙江道大大小小的官员依次离开。
“都堂大人的安排怕是落不下去,灾民太多了。”山阳县知县抱怨道。
山阳县不但有山洪,更有决堤的河口,拨了区区五万两白银,光是打点上下都不够用。
“灾民还是人吗?是畜生!把白米换成麸糠,如此一来可以粥济更多人。”
“给他们口吃的,他们感恩戴德都来不及,还挑剔什么麸糠、白米。”富春知县平静的话语令人窒息。
一斤白米可换十斤麸糠,麸糠吃了也有果腹之效。
“麸糠?怕是不妥吧,麸糠极难下咽。”
“怕什么,掺些观音土和狗尾草,喝上两碗管饱。”
“只是……”
“只是什么?胡都堂既然已经安排了,咱们按着上峰的意思办就行,反正钱没进咱们俩的口袋。”
山阳与富春知县一番商议,便定下两县近百万黎民的生死。
…………
长安城,四海酒楼。
醉生梦死的名气越来越大,有的客人为了喝上一口,从白昼等到翌日清晨也无所谓。
在来福的建议下,朱厌再次增加醉生梦死的供给,每日售卖四十坛,其中十坛留给宁王府,剩下放出来公开售卖。
只是天不亮,急躁的客人就将三十坛美酒一扫而空。
来福没了办法,与朱厌商议,除过宁王府,其他人每天最多买上两坛,售价增加一倍,两百两一坛。
朱厌首肯,但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长安豪客们的热情。
“东家,这半个月已经有快五万两白银进账了,咱们发了。”来福兴奋道。
朱厌却不以为意,他低着头问道,“蚩尤神功给我背一遍。”
自朝廷下拨银两赈灾至今已有半月之久,但朱厌问过林灵素,内阁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绝不正常,即便有东南柱石胡宪宗在,此次南方水患也会有近五十万灾民。
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不可能!绝不可能!
南方水患是大明皇朝的灾难的开端,便是自己出手相救,也定然无法保全所有灾民。
朱厌思索了足足两天,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有人压着,而这人也绝不是胡宪宗。
来福见朱厌低头不语,默默背诵起蚩尤神功。
蚩尤神功的心法秘诀他早已倒背如流,只是这几日忙着售卖醉生梦死忘记向朱厌汇报。
六千余字的蚩尤魔功被来福背得滚瓜烂熟,朱厌微微点头,转而问道,“鹿家四兄弟的参同契如何了?”
“他们识字不多,前两日才背熟。”来福说道。
提起鹿家四兄弟,来福面色一喜,鹿山带着他的兄弟,在酒楼忙前忙后。
完全是将四海酒楼当自己家了,还吵嚷着要签卖身契。
只是他们愿意,朱厌并未应允,此事才作罢。
“叫他们过来,我有话说。”朱厌吩咐道。
大乱将其,南方水患如按照原书记载发展,明年开春就是灾民满地,饿殍遍野的地狱景象。
自江南道至南京府,民乱四起,湖广两道被波及,大明皇朝粮仓绝收。
朱厌现在只能做好两手准备,一手赚钱囤积粮食,寻找高产作物。
另外培养可用之人,壮大自身,以便在王朝倾覆之际力挽狂澜。
来福知道朱厌看不惯鹿家兄弟,急忙开口道,“东家,我安排他们四人去盐山了,估摸着晡时(下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