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临近晌午,翰林院的学士姗姗来迟。
“朱厌,你侮我翰林学子,今日算个总账。”李子聪怒目而视,仿佛朱厌杀了他亲娘一般。
“无能狂吠,别说我欺负你,今天不比字,你自己挑一个拿手本事和我比比。”朱厌自信道。
论书法,他集百家之大成,论诗词歌赋,他脑子里装着华夏文明五千年的瑰宝,不论比什么,翰林学子们都敌不过他。
见朱厌如此自信,李子聪一时间有些懵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翰林师兄。
那师兄名祝旷,以书法闻名于长安,一手行书如梦如幻。
但就在刚才,祝旷看到了四海酒楼门口张贴的“翰林与狗不得入内”后,他怂了。
虽是侮辱翰林学子的话,但那些字惊为天人,若不是在场人太多,祝旷都想将那幅字摘下来拿回家装裱,好生临摹。
“子聪,我不如他。”祝旷低声道。
李子聪面色微变,幸好今天带了两位师兄前来助阵,不然还没比就认输,这玩笑可开大了。
“周兄可有良策?”李子聪转头问另一人。
周坤良,善辩驳,神隐三十年进士,年少成名,在翰林院修学近五载。
“定不让李兄失望!”周坤良夸下海口,向前迈出一步。
“在下周坤良,字从善,见过朱老板。”周坤良谦谦有礼。
朱厌也不含糊,拱手道,“四海酒楼老板,朱厌。”
“刘老六,你说朱老板能赢吗?”
“不好说,看那人手持折扇,面不改色,不是个好惹的主。”
“朱老板平日沉默寡言,这下完了,和翰林院的学子辩论,要吃大亏的。”
“不是说好了比试书法吗?”
“没看到刚才那个人已经认输了吗?”
“这是耍无赖啊!三个人欺负朱老板一个。”
街坊们为朱厌抱打不平,朱厌却并不在意。
来福和鹿山等四海酒楼伙计们暗暗为朱厌助威,心中却对这场比斗不以为然。
能胜过东家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且问朱老板,何为家国天下?”周坤良朗声发问。
家国天下?你要是问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朱厌这些时日苦思冥想的便是家国天下,若是周坤良问其他问题,朱厌也许还要思索一番。
但家国天下这道题,他可太会了。
朱厌不假思索,“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家国天下者,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轰隆——
朱厌话音刚落,天空忽地降下雷霆,木柜台后的周老先生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外的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