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转过身,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几个小厮簇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面上泛着油光,嘴角带着几丝口水,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瘦弱的女子。
“当了婊X还想立牌坊?你都进了那样的地方,还跟老子装什么清高!我数三声,立刻起来跟老子走。”
男人语气不屑,但一双眼睛黏腻地粘在了瘦弱女子身上,他高举肥胖的拳头,手指随着口中号令伸出,“一……二……啊!”
“老爷这是怎么了?”沈妍满是关切地走上前,目光玩味的盯着男人捂着的弯曲右腿,“我学过点医术,看老爷这腿不行了,还一脸体虚之象,似是纵欲过度,需得节制。”
“滚!哪来的贱人,敢跟老子胡说八道,看我不让人撕烂你的嘴!”
男人正要摆手让身边小厮收拾沈妍,呼的左腿也一痛,支撑不稳,整个人双手撑地,跪在了沈妍面前。
周围人看得神了,沈妍却一本正经起来,“你若是再碰女子一下,只怕不仅你这两条腿不行,第三条腿也会不行。”
这话说的隐晦又露骨,周遭的人虽觉此话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不太合适,但也没拦着。
毕竟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欲
在大街之上凌辱女子,如今反被羞辱,实在是大快人心。
周遭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中年男人面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让小厮扶着他回马车,扬长而去。
没了腌臜人碍事,沈妍款款走向瘦弱女子,将她扶起来。什么都还没询问,女子匆匆向他行了一礼,道谢后低着头快步离开。
不知为何,沈妍总觉得瘦弱女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索性不想了,她今日是来置办行头的,在大集市上逛了一番,又回到镇子上采买了些东西后,她才回家。
殊不知在她愉快的买糕点时,郑业就在不远处一身常服,目光阴鸷狠辣。
张田不是说沈妍在“鸡瘟”一事上栽了个大跟头么?这一脸笑容,哪里是遇到烦心事的样子?张田真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只可惜他身为县令,各村村长都认识他,他不方便也不屑亲自下手。
一旁的师爷见老爷如此模样,脑中思绪飞转,压低了声音进言。
“老爷,小的听说沈妍在村里还有个鱼塘,赚了不少银子。若我们在鱼塘里动点手脚,满满一塘的鱼都会遭殃,她的亏损就远远不是几只鸡那点了。”
到那时,沈妍若还能逍遥自在地逛
街,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听了身边人的计谋,郑业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些,声音却还是阴沉的发冷,“让人去通知张田,按你说的做。”
师爷低头应是,转身吩咐下属。
收到消息的张田也是黑着一张脸,他这次明明做得很好,怎么就事与愿违了?他心底对沈妍恨意更深,当即决定晚上下手。
静悄悄的鱼塘里倒映着一弯明月,虫鸣声交杂,为张田等人打下掩护。他示意手下拿出一个纸包,还未打开,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咳嗽声。
众人顿时惊慌失措的四散逃开,脚步声阵阵。负责看守鱼塘的陈叔闻声快步跑来,人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余不知被何人挤落在地上纸包和散落的一只靴子。
为防止恶人趁他离开搞事情,陈叔让家里人把纸包给沈妍送去。
闻着纸包里传来的混杂药味,沈妍好看的眉头扭紧。纸包里的竟又是毒药,若没有陈叔看着,只怕一塘的鱼都不能幸免。
又看向那只靴子,沈妍脑海中划过数个人影,最终定格在张田身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好得很!
看来县令一伙是认定她沈妍是个软柿子了,但,她的志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