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县令大人对沈妍的特殊“关照”,师爷心中门儿清,当街追上去暗示前去抓人的衙役路上记得收拾沈妍。
几个衙役表面上答应,心中却是多少有些不快,寻思着阳奉阴违。
尤其是刚刚感叹的那人,他家住在沈妍家附近,他见过沈妍,不是个恶人,对周围人都很和善有礼。
当他们几个上门时,沈妍还在收拾院子。
经过她和护院们好一阵的努力,院子总算没有那般空荡荡了,菜和花还有药材,错落有致,绿油油的,姹紫嫣红的,看着很是养眼。
见这般美好的景象,几个衙役下意识的放缓了语气,但他们终究是要押人前去的,将事情告知后就要上前抓沈妍。
秦临川迅速操控轮椅,挡在沈妍面前,深邃眸子里寒光大放,威胁意味十足,几个衙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御的姿态。
拉了拉秦临川的手臂,沈妍从轮椅后走上前,对着他安慰的柔和一笑,目光坚定,“事情既已闹上公堂,便不是你我能拦得住的。咱身正不怕影子歪,去就是了。以防万一……”
沈妍倾声而下抱住秦临川,附在他耳边悄悄说道:“郑业本就与我有怨,不要轻举妄动,去找顾默。”
温
热的鼻息还在耳畔,沈妍却已被押走。秦临川身躯僵硬一瞬,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发红的耳垂,由着护院推他出门。
一路上沈妍并未受太多的责难,衙役反而还悄声安慰她,直到快到县衙大堂,几个衙役才装模作样的呵斥了沈妍两声。
斥责声吵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郑业,见到当真是他想的那个沈妍,一时间眯缝的双眼冒着精光,怔愣盯着沈妍看了好一会儿,才重重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怎的见到本官不跪?如此藐视本官藐视公堂,来人,给我打!”
几个衙役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郑业,沈妍刚刚明明要跪的,是他自己走神,摆了摆手免了沈妍的礼,怎的这会儿又要用这个来罚人?
没等师爷凑到郑业跟前提醒,沈妍就跪在地上行礼。郑业是官,她是民,总要行这一礼的。
“大人,民妇自知曾经与大人有过私怨。但方才让免礼的是你,怎的还寻借口打民妇?”
沈妍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传遍整个大堂内,郑业万万没想到他失态,更没想到沈妍一上来就挑衅二人曾有怨。若他之后行刑过重,定会遭人诟病。
但巡抚不在这,整个县里他最大,再加上堂外此时人不多,他不怕。
“你犯了事,自然要受刑的,如今暗讽污蔑本官公报私仇,更是罪加一等,来人给我打!”郑业重重一拍惊堂木,目光凌厉地瞪着发呆的几个衙役。
在衙役慢吞吞的动起来之时,外面一阵嘈杂声,几个衙役将刘大富和孙海带了进来,也将刘府外一众看热闹的人带了过来。
此时堂外人挤人,好不热闹。
郑业脸一黑,这沈妍运气还真好。
粗略的问过刘大富和孙海情况后,郑业又将阴鸷的目光转回到沈妍身上,开口便是责怪。
“沈妍,事情本官已了解清楚。他二人打成这般模样,都是你之过。你可知做人要信守承诺?先答应买孙家宅子的是你,结果买了其他宅子的还是你,你这是违约。”
“若不是你言而无信,他们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堂外众人听得他如此分析,皆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还有那不怕事的,已经开始往堂内扔菜叶。
惊堂木再次一拍,堂外的嘈杂声却并未消失,郑业顶着压力判道:“于情于理,孙家宅子都应由你买下,本官判你今日之内结清钱银,否则杖责五十大板并关进大牢一月。”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