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请圣上明鉴,秦家绝无造反之意,即便是当初满门抄斩,草民到现在为止,也从未记恨过圣上。”
“效忠朝廷,效忠圣上,这是秦家人的祖训,亦是秦家人刻在骨子里的教条。还望圣上看在秦家人世代忠心的份上,派人重新审理秦家造反一案,还我秦家清白。”
说完,秦临川又重重磕下一个响头,再配上他方才那番正义清朗的言语,宴会上的不少人都围着动容。
就连姬珲都不由多看秦临川几眼,眸中闪过些许诧异。
在他眼中,秦临川是一个极骄傲的人,如此接二连三的向他人跪地磕头,实在与之形象不符。
偏偏秦临川不仅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还甘愿放下自己的尊严,那只能说明秦家的冤屈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毕竟,跟整个秦家当初被杀掉的几十条人命而言,放下一点点傲气又算得了什么?
他正要出言帮秦临川,就见秦临川又再次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语气已由方才的清朗变得有些悲愤决绝。
“恳请圣上给秦家一个机会,只要能查明真相,在事情结束后,草民这条命也可随秦家所有人下去!”
“不行!”
沈妍激动地冲上前,几乎是不带
任何犹豫的,重重跪在地上磕头,“臣女记得,圣上曾赏赐过臣女一个愿望,臣女斗胆,恳请皇上不要伤我夫君。”
本就对皇权的尊重不够,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沈妍这番话几乎是有些冒犯皇帝的。
可此时她管不了那么多,万一皇帝真的一声令下,下令查禁秦家的事情之后,就处死秦临川,那她要怎么办?
如此想着,沈妍面前的地上,就砸下了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水印。
皇帝审视两人许久,端起酒樽又放下。
明明很小的酒樽与桌子碰撞的声音,却在周围寂静无声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听得众人心头都不由的又是一揪。
周边的几个大臣对视一眼,皆看到大家眼底燃烧的火苗,是愤怒,亦是不甘心。
于是乎,秦临川身后突然多了几个大臣的身影,他们齐齐跪在秦临川身后,声音雄厚响亮。
“恳请圣上重查秦家谋反一事!”
“恳请圣上还秦家清白!”
……
一声接一声,听得人心头振奋,也听得人火冒三丈。
周宜正暗暗捏紧袖子里的拳头,阴鸷的目光偷偷瞟一眼那几个大臣。将几人记在心里后,他迅速装出一副悲戚的模样,上前
跪下。
“圣上!不可啊!”
哭喊两声,他也学着秦临川刚刚磕头的壮烈,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接着劝慰道:“圣上,当初的案子是几位大人一起商讨判定的,证人证据都在,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冤假错案的可能。”
“秦临川此番在圣上面前花言巧语,拿出些所谓的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秦家当初是蒙冤受屈。”
“更何况,秦家的案子要真的是冤假错案,那他找的时候怎么不来翻案?现在无非是联系好了各方,同时想借着冰台县主的功劳,跟圣上讨人情,实在居心叵测啊!”
听着长长的一番话,沈妍不得不在心里夸一句,周宜正老当益壮!说完这么多话,竟然都不带喘一下的。
看来,这些话早已在他脑海里过了不知道多少遍。
周宜正阻挠,秦临川身后的几位大臣也不是吃素的,也飞快的反击回去。
紧接着,其他周宜正的同道中人,也开始陷入混战,帮着周宜正说话。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吵的皇帝都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最后目光再次落在那一叠厚厚的证据上。
约莫一炷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