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觉得自己昏了头, 才会参加这个宴会。他惯来是不喜欢这个宴会主人,原因无他,对方俗不可耐, 又喜欢大放厥词, 如果不是朋友央着他来,他肯定不会来。
“你为什么非要参加他的宴会?”秦明珠坐在车上,语气依旧不大好。
朋友见状哄了哄, “我手里有个投资案想跟他合作,他邀请我参加他的宴会, 我总不能不来。他又说特别希望你来, 我只好拉下我这张老脸求求你。好明珠,别气了, 实在不行待会你露个面我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明珠不说话了,只把脸扭向车窗外。朋友明白这是默许的意思了, 感激地握了握秦明珠的手,哪怕很快被抽走也丝毫不恼, 还拿新买的礼物逗秦明珠开心。
宴会如秦明珠所想一样没趣, 宴会主人时不时像一只烦人的小狗黏在他身旁,时不时又如一只愚蠢的鸟拼命展示自己不多的雄性魅力。
秦明珠的耐心在对方开始大谈自己在北极的见闻时用尽了。
他起身走出了宴会厅,等被冷风灌到身上, 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拿外套。
不过也没事, 索性在楼上的酒店睡一觉好了。
秦明珠拿身份证开了房,被服务生送上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一个抬眼, 他见到多年没见的人。那瞬间秦明珠浑身都僵住了, 像是所处暴风雪当中, 双足被埋在雪里,全身血管都被冻住。他不错眼地盯着电梯外的男人,牙齿轻微咬住。
下一秒,像是回过神,他什么也没说地从电梯里出去,擦肩而过时听到很清的一声。
“明珠。”
秦明珠没有回头,严格说根本就不是多年没见,他有偷偷收集对方的照片,虽然很少。当初提分手的晏珈玉,不是他,现在重逢,他不应该再露出失态的一幕。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隐隐猜到是谁追了过来。就像孩童时期,他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是在铺满地毯的长廊跑了起来。
“明珠!”身后的人还是追上了他,并且握住他手。被碰触欺负的一瞬,他反应极大地要甩开对方手,却被加大力气握住。
虽然加了力气,但不粗鲁,至少秦明珠没有察觉到疼痛。他知道晏珈玉惯来温柔,可现在——
“你松开我!”秦明珠气得要失去理智,恨不得咬晏珈玉。如果他的余光没有看到留在原地的晏珈玉的下属、保镖们,也许他真的会咬。
困住他的人似乎发出一声喟叹声,“你过敏了,明珠,你又吃了猕猴桃?”
秦明珠愣了一下,他用没被握住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点痒。
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吃了猕猴桃,也许今晚碰的甜品里有,他太烦了,没注意这些。
他抿了抿唇,努力把自己从应激状态抽身出来,抬眸,“谢谢晏先生,不,谢谢晏总提醒,我知道了。”顿了顿,看向自己还被握住的手,“可以松开了吗?”
因为离得很近,他可以近距离看着晏珈玉这张脸,他清楚地记得晏珈玉今年的年纪,三十二岁,对于一个事业型男人来说,是黄金年龄。
晏珈玉戴上了眼镜,这为他增加了些清冷严肃,但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是温柔的,玉石白的一张脸,眉眼像被风吹皱的画,画中水草沉甸甸压下去,露出清溪。
他慢慢松开了秦明珠,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
—
回到房间的秦明珠拨打了客房电话,请服务生帮他买过敏药。打完电话后,他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遇到了晏珈玉。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的重逢,但重逢真正来临时,跟他所想每一次都不同。他像见到猫的老鼠,慌不择路,丢人到不行,还被对方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