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哲，违抗老子的军令，你是想造反么？！”
陆云霄暴跳如雷。
武哲却只是直愣愣的跪下。
“先生，我是违背了您的军令，但绝对没有造反的意思，您是要打我军棍也好，要砍我的脑袋也罢，我都认了，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您能听我说上两句。”
陆云霄虽然恼怒。
却也知道武哲绝不是什么无的放矢之辈，当下深吸口气，免强压住心底怒火，冷声开口：
“行，那你就给老子说！”
“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天要给老子说不出一朵花来，你这顿板子是绝对少不了的。”
武哲点点头，缓缓开口：
“是。”
“在我看来，先生身为西境军主，帝国圣者，手中自然有着不世的权柄，在先生眼里，是，的确您只要发动手下兄弟，随便那么一翻，红袖姐就无处躲藏，最后也都将会被您带到身边。”
“可您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您难道就忍心愿意让红袖姐用这个不清不白的身份接着守在您身边？”
“况且……红袖姐守在您身边已经五年，贴身照顾您的饮食起居也有四年半时间，她是个什么性子，您应该很清楚，您觉得，您派人强行带她回来，跟把她往死路上逼有什么区别？”
“就算您能以无上武道逼她回来，可您确定，您带回来的那个红袖姐，还是当初那个英姿飒爽的红袖姐吗？”
“我……”
陆云霄彻底愣在原地。
他的四大亲卫。
武哲跟他时间最久。
从他当团长时候就跟在他的左右。
可以说忠心耿耿。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抗命。
不过。
陆云霄却很诡异的没有再接着生气。
因为他在短暂的愠怒之后，就感受到，武哲说的，是对的。
那么……
错的就是自己。
是他太自私。
自私到到只顾着来缓解自己的感受。
而完全忽视了楚红袖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
其实……
武哲说的很有道理。
红袖到底是个女孩子。
注定要嫁人。
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无名无份的跟在他身边一辈子。
最后孤独终老。
可是……
楚红袖最想要的。
偏偏他又给不了。
也没办法给。
就在昨天晚上。
他当着十万云州百姓的面向秦蔓语求婚成功。
而那个犹如白月光的姑娘也已经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
让他做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他同样做不到。
于是……
这个问题走到这里，基本就形成了个无解的死循环。
这般想着。
陆云霄只觉心底一阵刺痛。
那感觉。
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无形之刃，生生从他心口隔掉一块肉一般。
而随着他的思忖，很多昔日里没有注意到的往事又开始在陆云霄的脑海里翻腾。
如果不是楚红袖。
他这位名扬天下的西境军主，帝国圣者，只怕早就在他是个团长的时候就已经葬身在西部的那个无名的山沟沟里，被人遗忘的干干净净……
而且，要不是她一手创建的九霄影卫。
那他这个西境军主的位置也不可能坐的这么稳当。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甚至……
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