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要是二牛还活着,我也不会往那条路想,不另找路子,咋把孩子拉扯大,我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女做男工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提到聂二牛,老太太叹了口气。
蒋文英反倒过来安慰她,“妈,二牛护着我呢。”
说话时,蒋文英黝黑的脸庞难得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
别说老太太不敢随便答应,知道亲妈想法的聂海生心里也在打鼓。
让亲妈遭了这回大罪,他发誓再也不碰那些玩意。
他敢赌上前途和命运,却不敢赌上亲妈的自由。
然而,亲妈进去了一遭,居然也对做生意感兴趣?感情那些心理建设白做了。
隔壁屋,田淑珍抓心挠肝的难受。
她就想分一块好点的地咋那么难?
外头,隔着薄薄的墙,蒋文英似是被孩子们拉去看那只飞来横鸡,二房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想着自己霍霍出去的两袋白面,田淑珍只能再一次哀叹:这日子,没法过了!
蒋文英回来了,老太太脾气又横,田淑珍每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在分地上占优势,想得都魔怔。
秋收之后的秋种也不轻松,她再胡思乱想就顾不了手里的活。
秋收之后的秋种也不轻松,生产队的三头老黄牛天不亮就得去拉犁翻地,社员跟在后头平整耕完的土地。
这事不比秋收好玩,不挣工分的小孩都被家里人赶到别处去玩。
田淑珍盯盯着挎着小水壶跑来跑去的芽芽,砸吧着干涸的嘴,下意识搜寻着自家闺女。
队上的老黄牛都套着一个荆条编的土耢,得选个七八岁的小孩站在上面土耢上耢地,聂互助正跟人一群孩子打窜巴,抢着站在土耢上,连脚上的凉鞋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光着黑脚丫跟人比翻跟头。
聂海生拿着铁耙子整地,一抬头就瞧见捧着水壶跑来的芽芽。
他心提了下。
没平整过的土地石头不少,摔一跤铁定得流血。
他怪芽芽不懂事乱跑,脸黑黑的丢下铁耙子,打算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聂卫平快了一步扶住了芽芽,一使劲把人抱起来,脸上虽然也是担心,但并没有责怪,反而笑着问:“地里石头多,你想跑就等哥等会整个平地,让你跑个够。”
芽芽清澈的眼眸带着甜甜的笑,举高了水壶保证:“二哥,我有看路,不会摔。”
耕地都是趁着清晨,聂卫平也不敢耽误太久,喝了口水后赶紧继续上工。
聂卫平蹙眉看着过来送水的芽芽,不悦道:
“刚才跑什么”
“大哥,喝水”
接过水,聂海生边扭开盖子边说:“我口渴了会自己喝,不用你送,地上全是石头,你要磕到哪了还得顾着你,影响干活”
他是怕芽芽摔伤了,关心她,嘴上又得牵点别的理由。
“妹妹!”
聂超勇跟小伙伴正商量是去烤苞米,还是去摘绿瓤萝卜。
按照他的计划,大家应该先去摘酸枣,下午才去扯草烤花生和和嫩苞米,因为苞米和花生都在自家放着,可光天化日之下的酸枣很容易被摘的,摘一点就少一点。
偏偏有人要先烤苞米,还有一小部分想去摘绿囊萝卜,最后大伙商定少数服从多数。
芽芽一加入,去摘酸枣的队伍就大了点。
“瞧,别村人。”
聂合作一吆喝,大伙齐刷刷的扭头看着走来的父子两。
芽芽丢下一句‘我认识’就跑向李敬修,其他小孩以一种她居然认识那么多人的崇拜眼神目送。
“敬修,你朋友来了。”李岳山笑着说。
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