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放正在挨家挨户的统计交粮队队伍。
今年他没把即将考试的聂海生算进去。
听到运粮,芽芽就想起收获已经晒干的绿豆,跑去问蒋文英啥时候卖绿豆。
蒋文英已经问过供销社了,上一回还是一毛九收的,这回那25斤要再卖,降到了一毛三。
她跑去跟老太太商量,怎么利用好那25斤的豆芽。
聂海生也在场,冒出一句:“发豆芽”
学校食堂每年到秋冬后,永远都是芋头,白菜和萝卜老三样,因为压根就没有新鲜的蔬菜可以吃。
豆芽虽然不见着一抹绿,但毕竟新鲜。
之前帮芽芽完成作业时他留了个心眼,一斤豆芽大概可以发十斤的绿豆,到时候城里没菜吃,一斤豆芽哪怕只卖一毛五,十斤豆芽能进账一块五。
他们家的25斤绿豆要是全发了,恰好能够都卖得出去可以得到将近四十块钱,就能实现开春盘房的打算。
几个人说得心花怒放,外头的芽芽听见响声跑过来环住蒋文英的腿,她的高度也刚到就到那。
蒋文英抚着闺女的头发,又见她把头埋在自个怀里不起来,就朝外头看了好几眼。
合作互助也不在,应该不是和那两孩子吵架了。
芽芽憋不住事的,像倒豆子似的控诉:“妈,咱们不要跟葛婶好了,她说你亲我屁屁!”
蒋文英笑着说:“妈爱你,亲了一下你的小屁屁,有啥不好的啊?”
芽芽很着急:“才没有,妈才没有亲我的屁屁,婶婶们说谎!”
蒋文英觉得有趣:“那是妈告诉她们的啊,你是妈的小心肝,去年妈还帮你擦过屁屁呢,洗香香的时候亲几下没有什么啊。”
聂卫平悄声走过来,说外头几个婶婶在聊天,芽芽好奇就凑过去听。
那些婶婶都在说自家孩子的事,就拿芽芽的小屁屁开玩笑。
芽芽特别生气,还说不跟那几个婶婶玩了,然后就跑了回来。
“傻孩子,有什么好生气的。”蒋文英吧唧的亲了一口芽芽,转念一想明白了。
芽芽今年懂事很多了,去年总得阻止她跑去跟聂超勇挤一块洗澡,今年不用说这孩子都晓得男女之别的。
村里只有一个旱厕,有时候想嘘嘘的时候都会跑到隐蔽的地方,知道嘘嘘的时候不能有人,所以说自个亲她的屁屁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她妈呢?她妈的尊严还放在哪里呢?
芽芽怕她心里受伤害了。
蒋文英稀罕的搂回芽芽,亲香了一口,说:“等进城里卖了豆芽,妈去整点粮票,给你们弄肉包子吃。”
之前自家吃的绿豆没怎么上心,泡出来的根部有点发黑,自己吃没什么问题,
一进入十一月,庄稼事差不多都闲下来了。
蒋文英挑了一天开始泡绿豆,她自诩没什么下厨的天赋,但胜在手脚麻利,记忆也可以,从泡下绿豆的那一天开始算,没意外的话四五天也就发芽了。
发豆芽一天得浇好多水,也不能全平摊到蒋文英一个人身上。
“你晚点睡,十点浇一次才去睡,我老了睡不睡一样,四点的时候起来浇一次,芽芽和超勇白天要上学,八九点的时候就让卫平来,晌午下课由芽芽浇,下午由超勇来。”
照例是不把聂海生算在里头。
因为卖了豆芽能赚钱,有了钱就能盘下房子,大伙都很乐意。
蒋文英倒是没什么,缝缝补补到那个时间点,花上十几分钟浇了豆芽才去睡。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老太太起了床,悄咪咪的出了门。
整个村子寂寥无声。
大黄无声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