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英那一房都在读芽芽的信,老太太准备做午饭,合作互助正在玩啪叽,大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纷纷跑出来。
“有一个小姑娘说自己是小红子,英子,咋回事啊,小红子不是死了吗?!”
蒋文英犹如被惊雷劈了一下,手里的信纸飘飘的落在地上。
聂海生端着滚烫的热茶水,连搪瓷杯倾斜了都没有察觉。
聂卫平及时把茶缸子扶正,可聂海生也感觉不到烫手,整个人傻乎乎的。
“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啊!”聂三牛喊。
呆站的众人才如梦初醒的冲出了院子,激动万分却又茫然的跑着。
老太太在同一个泥坑那绊了一跤。
聂海生眼明手快的将人拉住,可是他自己的手都在抖。
“怎么回事,英子,怎么回事。”老太太一直在问。
后来才出生的聂卫平和聂超勇记忆里没有可怜的二姐,所以和激动的几个人比起来显得很茫然。
老太太坐在地上,干脆扯住聂三牛问起来。
聂三牛哪里懂,他也吓得不清,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孩子的五官是有点像老聂家的人。
蒋文英跑得更快了,都无暇顾及摔倒的老太太。
黄梅家也不太平,她堵住大门不让小红子出去,而田淑珍左右为难,像石雕一样站在现场。
大伙的视线终于落在疯跑过来的蒋文英身上。
血缘毕竟是血缘,看到小姑娘时,蒋文英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如此陌生,却好像很熟悉。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等村里能说得上话的人全都赶到了黄梅的院子里,总算是控制住了混乱的场面。
老聂家的人坐一桌,黄梅带着傻女坐一桌,愤愤的生着闷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跟老聂家扯个没完了!
“我从小只有爸爸,他是铁道工人,一直没有结婚,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九岁的时候他生病走了,那时我才知道,我还有生父生母。
爸说当时有个女人分娩把我落在了轨道上却没有死,他有羊癫疯娶不上媳妇,就想抱我去养,所以对那个孕妇撒了谎。
他走的时候才告诉我,那女人叫蒋文英,我有一个叫聂海生的哥哥,家就住在黑省,至于具体在哪不知道。
爸死后我想到黑省寻亲,刚出来就被骗光了钱,我跟着一群盲流流浪了一年才到黑省。”忽然,小红子垂头,“我不知道黑省那么大。”
她的语气开始迟疑,随手拨弄头发时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
光是这一段经历,聂海生和蒋文英几乎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小红子看了一眼黄梅。
“妹妹。”聂海生忽然喊了她一句。
小红子立刻抬眼,想回应又不敢应,张了张嘴后继续说:
“后来,有一户人家收留我当女儿,平时在他们家干点家务活。”
众人唏嘘,说是干家务活,其实是当保姆吧。
请保姆那是过去式的,现在谁敢打那个主意,分分钟被抓。
不愧是城里人就是会玩,认个女儿来干活。
一席话又让老聂家皱了眉头。。
蒋文英心疼的抱过小红子。
能说得那么清楚,不是她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呢。
她苦命的小红子,母女两居然分离了整整十多年。
如今,小红子已经是个出落得亭亭玉立小姑娘了,搂在怀里直逼蒋文英的身高。
聂海生也定定的看着妹妹,没察觉出眼泪肆意的流淌,声音颤抖的喊着小红子‘妹妹’
萦绕在他心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