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蹲在一户人家门口欣赏花,蹲久了起不来,嗷嗷叫让李敬修来扶,像个小老太一样扶着墙。
早起的主人家好心,让她喜欢就摘一朵。
李敬修掐了一朵戴在芽芽头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岳山也觉得有趣,“再涂红嘴巴,就是个小媒婆了。”
芽芽拿手背搓红嘴巴,外头去看李岳山,“是这样吗?”
李岳山忍不住哈哈大笑。
戴了花,觉得自己很漂亮的芽芽也想让小朋友美一回,摘了花就想往李敬修头上套。
李敬修死死的捂住脑袋,“媒婆是女人当的,我不戴。”
笑得太大声的李岳山只能出声,“花是娇贵的好东西,不给那臭小子带。”
芽芽接受了说法,随即把花送给李岳山。
“叔叔送我们来很辛苦,我要把好东西送给你。”
李敬修立刻跑过来抓住亲爸不让跑,;两孩子齐心协力的把花插到李岳山头上。
等两孩子欣赏够了,李岳山才把花摘下来,他寻思干等也不是办法,就打算先去办事。
国营收购站那么大的一个地也不至于坑小孩子,等门一开孩子们进去卖了东西,再顺道逛一逛玩一玩,他也就差不多办好事,一点都不耽误回家吃晌午饭。
就在收购站门口,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
李敬修和芽芽也乐意自己玩,热情万分的保证。
李岳山刚走没多久就来了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拿着个蛇皮袋,脸蛋也不是很干净,溜达着去看两孩子收集的破烂,好像并不满意,说:“大多都是没用的啊,收购站不要的。”
两孩子心一凉,这是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那男人拿着个铁钩这边翻翻那一边翻翻,“孩子们,这些都是不能卖的,看你们年纪小,五毛钱我全买了。”
“不用。”芽芽摆摆手,“既然是没用的,我们不能卖,让别人亏本。”
李敬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没事,收购站不收,可是我用得上。”说着就掏钱,“五毛钱吧。”
两孩子对看。
五毛钱啊,那可是五毛钱啊!
芽芽以前帮忙卖给知青鸡蛋,一次也只提成一分钱的钢镚,就说家里,也都是几分钱居多的开销,五毛钱是巨款了。
李敬修也很激动,那么多年的压岁钱就剩一块钱了,可见钱是多么的不经花啊,五毛钱真的很多了。
于是两个孩子把所有破烂打包五毛钱全卖了,余下的时间就蹲再收购站等人来接。
一个钢镚掉在芽芽跟头前,她捡起来抬头跟一只喜鹊打招呼。
李敬修在旁边说:“它是把你当乞丐,给你钱吗?”
芽芽是见过乞丐的,因为他们村每年冬天都有几个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揣着生产队开的介绍信,上头写着某地某生产队,叫啥名,现在出去乞讨,请以与通行接待等字样。
要是面前摆个碗,确实有点像。
她霍的站起来,争辩,“我才不当乞丐,我妈都说了人要靠双手劳动。”
身后的收购站开门了,两人溜达进去。
上回芽芽来找秤砣看见很多人来卖书,她想从这里买二手书,便宜还不耽误看。
看见人家拿几个塑料瓶,还有破鞋底轻轻松松拿走一块钱时,两人愣了,再一打听,烧心了。
原来牙膏盒是铝做的,一个药膏管可以卖两分钱,塑料四毛钱一斤,胶底鞋一毛三一斤,他们攒了一盆的脚底鞋呢,总之就是被骗了,亏大发了。
“啊!”芽芽气得大喊一声,巴不得大黄现在就在。
又一个钢镚掉在芽芽面前,那只喜鹊就在芽芽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