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修问:“你会揍她?”
蒋文英:“你希望阿姨揍她?”
李敬修摇摇头,“批评教育就好了,女孩子不能揍,得呵护。”
末了还加了一句,“我们感情好着呢。”
快到家时,聂超勇刚好迎面跑来,跳进伞下,把亲妈挤得半边身子都淋了雨。
蒋文英又想打儿子了。
她那深沉的母爱,全是被儿子给作没的。
“妈,回家去,有一个大惊喜。”聂超勇呵斥呵斥的去搬酱缸。
李敬修不确定那是惊喜还是惊吓,所以不动声色的跟着继续走。
家里有客人,但是亲爸妈又要揍他的时候,总是会说:“等人走先”
所以他在,蒋阿姨肯定是不好意思揍芽芽。
可是聂超勇却不怎么想让李敬修跟。
“我刚瞧见你妈了,喊着你家呢。”
“你看错了,那不能是是我妈。”
聂超勇嘿了声,以前李敬修老实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咋现在说了不信呢。
这小破孩总跟芽芽妹妹黏糊在一块,他不痛快!
“真的,就是你妈,正在找你回家呢。”
“我妈早上出门了,要晚上才能回来。”他看了看聂超勇,很有礼貌的把伞递过去,“阿姨,那我回家了,您把着伞别淋雨。”
“不是说家里大人得晚上才着家,跟阿姨回家吃饭去,回头让海生哥哥送你回来。”
李敬修自持的点点头,轻飘飘的看了眼聂超勇。
蒋文英举着伞遮李敬修,回头,聂超勇赶紧挺了挺胸膛,憨憨的看亲妈。
“小心点,不是咱们家的酱缸子。”
李敬修跑回来,小小声对聂超勇说:“我知道你说谎,要不然你就是见鬼了。”
聂超勇看着亲妈给李敬修撑着伞,两人越走越远,很想问:妈,你还记得亲儿子在后头吗?
果不其然,一进家,还惦记着让蒋文英揍小孩的聂老太一瞧见还有人,到嘴的话变得云淡风轻。
“你闺女跟畜牧站买了一头猪。”
李敬修挪过去,问:“这是你挑的猪?”
芽芽点头:“我挑的大好猪,以后肯定能成为村里最重的那一只。”
幺妹,咱不吹牛行吗,之前你还说这是一头品相不好的打折猪。
看到李敬修对显而易见的牛逼深信不疑的模样,聂超勇很心累。
蒋文英是能看得出来老太太情绪不高,故意云淡风轻的说:“事不大,反正养大了也是给家里添财了。”
那也得能养大!聂老太看了一眼李敬修,有外人再就没发火。
蒋文英又说:“今天就把海生带回来的肉煮了,咱们庆祝。”
“庆祝个啥!”聂老太叫起来,“年轻人一点都不藏事。”
芽芽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奶奶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几个小的经常听老太太讲以前饥荒的事。
聂老太以前生产队的队长,因为家里吃不上饭,老婆饿死了,孩子也饿死了,就剩一个了。他的心真是的烧得没办法形容,于是趁着夜晚偷偷的去仓库兜了一簸箕明年播种的谷子回去。
可是谷仓里的种子边缘放了石灰的防盗印,一动粮食人家就知道。
等开春要播种了,那队长知道事情要败露,干脆一把菜刀抹了脖子,打算以死谢罪了。
那时候大伙要饿死了,也不去抢人家的东西,最多就是偷偷摸摸的搞点粮食,可是心里的焦虑是日积月累的涨,一旦东窗事发人就受不了,崩溃了。
聂老太也有这种焦虑感,总觉得多一头猪,人吃不上,猪也吃不上,整个家就要闹饥荒了,毕竟还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