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下午雷打不动有一节自习课,这跟读小学那会,上午上学,下午劳动课有异曲同工之妙。
“下午去不去玩儿?”李敬修问。
芽芽眼神一亮。
开学后,李敬修就带她补习的地方玩儿。
之前他瞒着不说,还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地不能随便玩,是有大帽檐看守的大院
下课,他要再跟一群大院子弟一块开小灶。
芽芽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说是大院,但其实是操练场,在过道有一棵长得很好的桑树。
正是桑葚结果的季节,芽芽站在树下专门挑紫色的,一边摘一边吧唧吧唧的吃。
紫色的桑葚最甜。
“这个能吃吗?”
几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仰头问她。
被发现了,芽芽不太想跟人家分,可已经被逮住了,欺骗小孩子也不太好,于是点点头说:“可以吃的,红色的最好吃。”
几个孩子摘了一把红彤彤的桑葚,高高兴兴的走掉。
芽芽老奸巨猾的嘿嘿笑,小孩子哪里斗得过狡猾的大孩子呢!
这年头哪里有什么补习班,大伙放了学就是疯玩,谁愿意再把自己送到课桌上。
吃完桑葚,芽芽吊在单杠上看着屋里热火朝天学习的大院子弟们。
几个练完的兵小跑到她身边。
“王哥,练完了啊,来点爆米花呗,这里头加了蜂蜜,还不是糖精哦.....蜂蜜,那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绝对的纯天然高营养啊,最适合你们。”
这年头爆米花都是扛着一个跟火箭炮一样的大黑筒在乡下到处跑。
背着大家伙在城里流窜容易被抓,乡下就好发挥了。
可以打大米,黄豆会贵一点,老聂家跟老葛家,李家一半一起合出五毛钱打一筒,想甜点加糖精,不过去年秋天掏的花蜜还有。
大院平时瞧不见外人,再加上芽芽时不时送温暖,今天爆米花,明天地瓜干,后天山药蛋子,大伙就都挺喜欢她,觉得这小女孩嘴巴甜又懂人情世故,唠嗑也特别有意思,有时候训练完了看这小破孩又挂在单杆上等着屋里的小伙伴上完课时候就会绕过去打一两声招呼。
他们可不羡慕屋里学习的子弟,宁愿去跑障碍赛。
有时候还教她几招应急,说是以后要是碰见男孩子耍流氓不要怕。
其中最阴损的一朝就是猴子偷桃,芽芽也找不到被人练手,也不知道学会了什么。
她的好人缘也是在李敬修衬托下的。
因为李敬修对待外人客气疏离,也不知道是不是幼小时就跟着父母下放,最开始的两年在村里无人搭理养成的怪性格。
跟人倒是很客气,就是走不进他的心里,大院里训练的战士都知道这种人不喜欢跟人开玩笑嘻嘻哈哈。
私底下一群大老爷们看一小屁孩对一小女孩放任自流,就挺好奇。
开完小灶,两人得回学校吃晚饭,然后还有自习课。
回学校路上,芽芽摸着脸蛋:“我是不是晒黑了,王哥他们说的。”
李敬修瞥了眼,“是有点。”
“不是吧。”芽芽做托花状,“我奶都是叫我小白猪的,好吗。”
她的喜好就是白白嫩嫩,打小没变。
李敬修认真的打量,“你确实黑了。”
“你胡说,我没有。”去年夏天她去田里都有戴小草帽,今年还没有开始热,怎么会黑呢。
“打赌”李敬修说:“赌一块钱,除了老聂家的人外,都会说你黑的。”
芽芽气呼呼的答应了。
学校有一个小侧门,虽然装着栏杆,但头先挤进去,身子一半也能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