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的互相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谁带着喘气说;“快,别让人跑了!”
有个堂弟捡起一根木棍。
架子车动了,葛宝泉开始反抗,他这样把村里跟过去看热闹的小孩子们吓得哇哇乱叫。
因为那些人就挡在路中央,葛宝泉没有办法,把用木棍捅他肚子的人一拳头揍开。
葛家大哥看见不对劲赶紧拦着大伙。
再打下去,可真要把人给打死了。
他狠狠瞪着拿木棍的人,却又无计可施的看着弟弟摇摇晃晃的推着架子车往前走,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葛家夫妻两赶过来,瞧见这一幕心都碎了,冲到狼狈不堪的儿子身边。
葛宝泉看不清人,流着眼泪求他们别再打他了。
他的泪水在污渍的脸上洗出了两条沟渠,绢花在被子里抖成了筛子,一只手费力的往后去触推车的葛宝泉。
葛家媳妇心里五味杂陈,当时说亲的时候她只到这儿媳妇要是怀上孕,恐怕大人保不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倔啊。
她喊:“把你弟妹送到卫生所去!”
葛宝泉;“医院...”
葛家大哥疑惑的看着葛天放,脸颊就挨了亲妈火辣辣的一巴掌,“把你弟妹送到医院去!”
葛天放还是不说话,葛家大哥只好应了,一半的人去搀扶葛宝泉,一半的人去推车。
另一边火车上,老聂家已经安顿好了。
聂老太担心家里的地死活不肯去,被挤得成纸片人的老聂家擦着汗寻思,没来也是一种福啊!
人倒是没啥,主要是带去南方的物件,特别是那一床五公斤,一床三公斤的大棉被。
要不是这一次缝被子,谁都不知道蒋文英偷偷攒了好些年的棉胎。
买被夹里要凭布票。“一幅被夹里是16尺布,就要16尺布票,就连被子里的棉花胎也要讲配给,一人一年2两棉花胎。
棉胎是找弹棉匠打的,还在棉胎上打了红双喜。
整这一床棉花,她得中指带着顶针,手持大号缝被针,用大针脚把被里,棉胎和背面三钉在一块。
这一床五公斤重的大棉被,还是她招呼葛家戏服和村里两三个巧手一块弄得,那么多人弄了七八个小时。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她心里都已经活络开了,大儿子结婚后就有经验了,等缝小孩子婴儿被时她就自己来。
除了这五公斤的大棉被,三公斤的,还有配套的枕巾,上头的鸳鸯也是找打棉匠弄滴,别提多好看。
聂卫平一路最关心他给大哥家养的锅,这锅子好赖能用上十几年,不上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