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一个大包。
包是亲妈拿化肥袋缝的,里头是大黄。
大黄年纪大,她不让狗子去货车箱。
背累了她就搂在怀里。
上了火车以后,芽芽拿出书来看时才瞧见里头夹着钱,还有聂合作的字条。
“卫平哥给的,让你买硬卧坐,别坐硬座”
省城到京都的硬座车票是二十块,硬卧还得贵一些呢。
聂卫平怕幺妹买硬座膈得慌。
去津市等方向的叫大东北线,设两卖票口,去皇岛等方向的叫小东北线,设两卖票口,京广线设两卖票口……”旅客要是坐什么车得找到对应的窗口才能买到票,如果要想买其他省市的始发车票,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一枚硬币从芽芽脚下滚落,她赶紧蹲下去追,把背带里的大黄吓得扭了扭。
大妈道了声谢,从鞋盒子里哗啦啦的倒了一堆1分、2分、5分的钢镚,钢镚噼里啪啦的滚了一桌子。
售票员忙不迭的去按,问:“咋那么多钢镚啊”
“我是卖冰棍的,这钱能买票不?”大妈擦着汗津津的额头问。
“能买,你等着啊”售票员开始一枚一枚的数起钢镚,确定数后从手边的一个抽屉拿出来一张车票。
大妈拿到车票,啪叽贴回鞋子里,大步流星的走了。
“同志,对不住啊,等久了”售票员问:“去哪?”
芽芽一边说去京都,一边盯着售票员拇指上的大包,“同志,您这是腱鞘炎啊”
售票眼一边从匣子里拿车票一边跟唠嗑。
“每个箱子都有数十个抽屉,去往不同城市的车票,就分装在不同的抽屉里,旅客去哪里
我们就抽哪个抽屉”
“抽了车票以后,我们还要在上面盖上日期,再用胶水将写有日期和席位号的小条,粘在硬板票上面。
一天下来,胳膊酸得都拿不起筷子,像你这种得转车的,我们还要打算盘计算里程,根据里程算出票价,。一张票开出来,我这种老手也得五分钟呢。
不着急不行啊,为了买票,好多老百姓半夜三更裹着被子,带着小马扎就来排队,瞧见他们那样,不敢停下来啊。”
芽芽等人忙完手头上的活,把车票递过来后才让人伸手给自己看一看。
摸到腱鞘炎的包以后,她说“你数数啊,到第三的时候我给你按掉,你的腱鞘炎没有伤到屈肌腱,暂时不用手术。”
售票员靠手速吃饭,让腱鞘炎弄得痛苦不堪,闻言赶紧再往前面凑,她刚喊了‘1’,就啊啊啊啊的痛叫起来。
芽芽摸着平滑了的大拇指,很真诚的说:“我怕你紧张”
售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