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带行李有两份,芽芽驮着行李包在前,李敬修载着尹福江在后。
火车站因为空旷而凉爽不已,附近不少居民都在遛弯儿。
芽芽一下车就让人拦住了。
身后的尹福江眯着眼睛盯着跟芽芽搭话的女人好一眼,道:“那是个骗子,骗钱的,我到火车站那一天刚被骗过”
想起芽芽之前说他容易被骗,尹福江嘿嘿一笑:“着什么急,这点地方小偷能朝哪里跑,咱们等芽芽给钱了以后再过去,看看她的反应”
火车站自行车停得乱,李敬修盯着芽芽那边的动静,把车往柱子上一靠。
尹福江三步做两步的跟上,“跟她开个玩笑也不行?”
“我跟她才是咱们,你只是你”
他永远不会跟别人合伙起来看芽芽的笑话。
那头,拉着小孩的中年妇女跟芽芽讨钱买东西吃。
芽芽虽然有几分怀疑,但孩子眼巴巴的瞧着,就从兜里拿了一块钱。
女人指着钱堆里那一张十块钱,“同志,好姑娘,把那张给我吧”
芽芽顿了顿,“不要一块?”
女人接过了一块钱,祈求的看着那张十块钱,“再给我那一张吧”
芽芽:“那你把一块钱先还给我”
李敬修已经走到了女人身后,刚好瞧见那女人顺从的把一块钱还给了芽芽,然后眼巴巴的伸手等着要十块钱。
芽芽收了钱,淡定说:“现在连一块钱也没有了”
这几天两三天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累,一件事完结之后反而觉得身体好似一年不动弹,猛地跑八百米的沉重。
从火车站到家门口,芽芽挥挥手就跑进了院子里。
薛爱莲跟着进屋,问不跟人说一会话?
芽芽飞快的换衣服,蹭到床上后舒畅的吁了一口气,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两一个星期要见好多次面,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无时无刻多了那么一个人,就好像每一天太阳都会升起,对于每天都能见到的人或者事物,哪里有那么多的话说。
薛爱莲看人累着了,端了盆水给人擦擦手,打开大门时发现李敬修在路灯下没有走。
李敬修也是微微一顿,笑着跟薛爱莲说了几句话,这才骑车离开。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薛爱莲再进屋时芽芽已经睡着了。
平时孩子都是自己洗衣服,这几天瞧着人忙得脚不沾地,薛爱莲走时顺便顺走了凳子上放了两天的衣裤。
现在天气热,晚上洗的衣服白天就能干。
芽芽裤子鼓囊囊一团,薛爱莲随意掏出了一盒套来,震得差点脱手。
两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要怎么跟英子交代?
好好的孩子她没有看好,怪她,都怪她!
薛爱莲揣着纷杂的思绪无意识的在院子徘徊,也不知道徘徊了多久,最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把套放在桌子上显然的地方,然后快步朝外走。
门槛处又停下,内心煎熬斗争,又折返回去,把套重新放回裤子里重新放回去,这才悄悄的离开。
薛爱莲思前想后一晚上几乎都没睡,后半夜得出了个结论,还是帮两个孩子兜着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品行没有问题,只不过犯了年轻人难以克制的错误。
这件事最该替芽芽考虑。
她还不到法定结婚的年纪,是不是要先定下来?
石头村那头好像是有类似的风俗,男女先定亲,然后可以相处个四五年再结婚。
幸亏李敬修是个好孩子。
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孩子这事要不要告诉蒋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