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意也不瞒,干脆的回答,“现在看好两块地,一是之前三线厂的老厂区,地方不大,但盖时用料扎实,收拾一下就能用。
还有一块在东边,听说是新规划的,那边少人住所以便宜,我回头跟朱进商量一下,应该是要老厂区那一块吧”
这两块地芽芽都清楚,老厂区那边发展工业,但听说新规划地打算发展商业,刚才还在医院听崔镇长说呢。
她斟酌着用词跟王胜意建议,“听说政府要朝新规划地搬呢”
王胜意立刻听出来了,摸着下巴琢磨。
政府大院去哪,哪就一定有大动作,他对这种事还是粗中有细的,“芽芽,有门路?”
芽芽含糊不清的说算是吧,崔镇长跟他们家也是老朋友了,问:“打算做啥?”
王胜意说:“做出口吧,现在外汇创收有扶持。”
聂合作忍不住问:“你不是搞计程车,又搞运输么,现在又来办厂子了?”
王胜意不以为意,“那些确实能挣钱,但挣的是小钱,还是得有固定来源的渠道。”
京都,南方那些地,不是他能扎稳脚跟的地方,赚的钱到小地方开厂子,一来便宜,二来都把他当爷一样供着。
他上下打量聂合作,“高考完了?分到哪个单位?要不来我厂,我给你开工资?”
聂合作拒绝,他跟王胜意处不来。
芽芽心里算了一笔账,听崔镇长说,这几年市里把她们镇做重点扶持对象,加上现在跟苏国关系缓和了,之后想扶持出口企业,地皮都是半买半送,那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芽芽挺嫉妒王胜意,就开始不想好事的打马虎眼,“其实三线厂那也不错”
她都叹气了,谁让大哥弄得是轻工业呢,不然钱妥妥就是他们家的了。
王胜意跟她熟得很,一看出她嫉妒了,笑得特别的快乐,“到时候家里有事就说话,哥吃干饭,怎么着都不然你喝稀的”
芽芽不服气,再加上有点眼红面前未来暴发户,立刻反驳,“不行,我也得吃干的!”
王胜意就爱逗芽芽。
芽芽发现了,毅然决然的回家去。
晚上,田淑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想事情。
今年满分是七百分,他们这里的重本线是460,她左算右算都觉得儿子要是不救人的话,那是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考上了大学,那可就是干部了啊,老聂家三房从此站起来了!
再看那一张假的录取通知书,上头写的是西安交大学压缩机制冷专业,她不懂,问了好多人也都说不懂,但听着敞亮大气。
怎么就能考不上了呢,救啥人啊。
她又气救的那一家肯定都没心没肺,她儿子是为了救人才没大学上呢,凭什么一句谢都没有。
“三牛,三牛”
聂三牛听见了,但假装睡觉,逼真的打着呼噜。
这事他也没辙是不是?事到如今镇子里不追究已是大庆幸,夹紧尾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旁边有动静,聂三牛秉着呼吸等着田淑珍出门后,起身探了一眼。
没一会田淑珍回来了,他又半阖着眼看这婆娘在干啥。
田淑珍轻手轻脚的走到聂三牛床头前,噗通跪下了。
聂三牛吓了老大一跳,蹦起来也跟着跪下了,心肝颤的问:“媳妇,咋的了,我也没犯错啊。”
田淑珍小声骂丈夫大晚上诈尸啊,顺道把一张纸折成扇形,趴下去把蚊香放到床底下。
夫妻两没睡着,城里崔镇长也才刚着家。
崔家媳妇叫汪灿莲,一直在屋里打盹没睡着,听见丈夫回来摇着蒲扇撩开门帘,一手接过公文包,一手把收音机音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