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君梗着脖子,“老师,西方有个哲学家叫亚里士多德,人家说过一句话,‘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老会长注视着为自己倒茶的学生,手指轻轻的茶杯旁敲了一下,道:“老祖宗也说过,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但没提过目的是为了钱。”
师生两类似的辩论也不少,这一次也是无功而返。
麦君走了,老会长沉思了一会,把剩下的热茶浇在茶宠上面,起身到客厅,无语的看着座机上的罩布。
打从家里安装了座机以后,怕座机脏买了个金丝绒的罩子,怕金丝绒的罩子脏不好清洗,又盖了个扑桌子的塑料布。
打个电话还得掀个两三层。
年过六十的老会长瞧着椅子上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的去打电话。
这年头公家会给一些科考项目,野外项目安排随队医生,就是运动员到国外比赛去,那也有随队医生一同前往。
这几年这项工作辗转着落到了外科协会身上。
偏偏有些项目负责人脾气犟,就是不乐意要随队医生,比如那植物学家,姓钟的,都是老犟驴了。
最近又报备了一个去可可西里考察植物的项目。
老会长打电话一了解,果然又不愿意要随队医生。
“你跟他说,这回安排的是京都医院,一个叫聂芽芽的医生”
“是女同志?”下属斟酌着:“那位钟教授连男医生都不乐意带,女同志更玄乎吧。”
他心里没底,但上面的意思也不能不办,往报备项目联系地址上打了一通电话。
钟教授一听又是安排随队医生,接起电话叨叨说:“这次我们就两个人,不用随队医生!”
干事苦笑,“钟教授,野外作业风险大,按照规定是该给你们安排随队医生,也保障你们的安全。”
“用不着,多一个人多一份累赘”
看人油盐不进,干事匆匆道:“反正给您这一次的野外考察项目安排的是京都的聂芽芽医生,我们这边知会到了”啪嗒挂下了电话。
钟教授脑海里浮现了一张俏皮可爱的脸庞,恰好去医院探望老同事的时候又给碰上了。
他在芽芽身后,前边的人没发现自己,哼着破碎的调子一步两个台阶的往下跑,碰见病人拾阶而上就假假的正经走路。
那病人瞧见穿白大褂的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样,问化验科怎么走啊。
芽芽刚指完一个,身后又有人喊‘医生,医生,医生啊’
她低头,无形的加快了步伐,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终于从三楼追到了一楼,堵住她问:“医生,厕所怎么走啊”
芽芽:“如果你刚才不追我的话,现在已经从厕所出来了,刚才你就站在厕所的拐角处。”
她也很无奈,今天穿白大褂从医院门诊穿过去会诊,一路上至少有十个问路的。
有个小伙子站在一楼大厅,问她四楼是不是在楼上
还有个人问骨科在哪里,她怕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告诉他一楼左拐,那人问哪边是左。
还有一个,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瞧对方已经问过一个医生了,迎面走来,双方打了个照面,对方又同一个问题,又问了一次。。
瞧见人走了以后,芽芽飞快的脱下了白大褂挽在手臂上。
钟教授站在后面,默默的听着芽芽忽悠人,人家问食堂在哪里,她说自己也是看病的,不知道。
人家看到她手臂里不还拿着白大褂么,芽芽说自己是做水煎包的,那做水煎包的不也都穿一身白么。
芽芽这么着急主还是有事,一工人被沙子埋了,救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救过来,外科没床位,七八分钟能走的,她走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