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神经生理学》她在图书馆看过一遍,毕竟目前是划分到神经内科那块去了,外科医生总是有知识盲区的。
她边寻思着回头把神经内科祖师爷秦教授新出版的《临床神经生理学》买回来,一边走出了门。
停顿了好长时间,床上的人才慢慢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下四肢,擦了擦口水,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芽芽刚回去,钟教授师生两都不在,估摸着在哪一个土医生拿辨别植物,外头有人喊她。
镇医院请芽芽运输个神经鞘瘤去市医院。
得亏镇医院有个老医生有本事,不然上上下下都头一回听见这病。
但老医生年纪大跟不了车到那么远,其他人没见过这种瘤子,跟过去在路上发生啥怕处理不好。
芽芽看了片子,患者右边胸疼两年多,病程可以说相当长了。
右侧胸腔见巨大软组织肿块,密度不均匀,鉴别应该是肉瘤,得送到市医院进一步检查。
她也看过患者:听诊的时候右下肺叩诊浊音,呼吸音减弱,很可能是韧带样型的纤维瘤病。
目前看来,患者确实要立刻送到市医院去做病理研究。
镇医院没有做这种复杂手术的条件,体外循环机,呼吸机都没有,这种类型的病灶她也不熟悉。
“患者家属的意见是愿意转院,可以承担路上的风险”
站着镇医院医生身边的几个黝黑的汉子眼中含泪,都是患者的孩子。
这个患者五十岁了,就是转运路上也有风险。
芽芽道:“家属出一个人,跟车吧”
家属里,长子立刻站了出来,他身边的妇人担忧着问是不是能再加一个。
婆婆没坐过车,路上有个什么她能照应。
没坐过车?
芽芽问:“那就不知道老太太晕不晕车?”
晕车的情况可大也可小,轻点的症状会头晕恶心,严重点的呕吐,加重呼吸。
本来就是危重症,一趟没走好可能就走不到头了。
“准备一支苯海拉明,肌注!” 芽芽道。
跟车的小护士点了点头。
跟急诊车的护士拎的急诊箱就有二十来斤重,加点东西不是问题。
临上车时,芽芽又给患者注射了吗啡,都是为了保持患者在路上的镇定。
如果能安稳的睡一觉,那么一路上的风险至少就少了一半。
刚出去就是翻浆路,车子随时都能陷到坭坑里。
后头的路好一段,差一段的没个准头。
上坡的时候揪心,下坡的时候操心。
陪护的两个苦着一张脸,大儿子拉着亲的手一言不发,下意识的摩挲。
芽芽也瞧了一眼,老太的手跟枯枝样皱巴巴的,指甲缝里是洗不干净的污泥,手指指节粗大,一层层的老茧全是岁月的蹉跎。
蒋文英的手不也差不多么,否则怎么养大那么多孩子。
“医生,我妈能没事吧”
其实再医院,所有的风险都已经讲清楚了,但患者家属就是无意识的问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就是个定心丸。
“我妈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所有儿子都成家立业了,却没享到几天清福,做儿子的,心里难受。”
他说话时,一只眼睛会跟着动,甚至会瞪大一下,眼皮肉眼可瞧的在抖动,大小眼有点挺明显。
其实这种也是病,叫下颌瞬目综合征。
表现特征就是吃饭或说话需要嘴巴动的时候,一只眼睛跟着动,甚至会瞪大一下,整个人神态会比较奇怪,就算是不说话的时候某个眼睛眼皮要下垂一点,显得比较无神。
这种病不影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