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逢年过节还是拥挤,上车都是飘着的,脚都没机会着地,从窗户进的也不少,不过这两年治安好多了,车匪路霸少了不少,否则老聂家也不能放心芽芽一个人往返。
聂海生跟他们打趣时说过,现在在广州火车站整得挺严格,吃西瓜掉一粒西瓜子都得罚款五块钱,兄妹两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看本地火车站有人抓不,有的话就注意点。
芽芽回去之前给薛爱莲打过电话,才知道家里来了个久违的客人,打算一到京都就奔家去,没奔成。
她回家路上得经过几个百货商店,每个百货商外头都是人,都在抢卫生纸。
公交上满满当当的人,一到附近百货商店的站台立刻下个精光。
芽芽拦住个往自行车后座上搬走卫生纸的。
人家抽空回她,“三天后就涨价了,这两天敞开供应”
京都的卫生纸多少年都是五分钱一卷,从未涨价。
芽芽一问,涨价后要一毛五一卷了,再一问,多少年都是两分钱的火柴,之前已经涨过一回,现在不是这个价了。
街上人都行色匆匆,自行车后座上全是东西。
到家后,家里有人迎出来,瞧见芽芽眼神一亮,目光挪到她扛着的两卷卫生纸,笑着说:“芽芽,忙着呢?”
芽芽上下打量面前人挺括的西服,不是常见的麻袋片西服,也不是寻常单位给员工订的工装西服。
这年头西服很流行,手工业局,农机局,集管局,商业局都有生产服装的部门,刘秀珠在京都的服装厂子也有给集管局完成服装任务。
芽芽对人的行头做出了一定的赞扬,“大布迪啊,不错不错,长大了,穿什么都好看。”
这种夸奖让对面人产生一种长辈对晚辈的错觉。
大布迪还没有开口说话,怀里就让塞了两卷卷纸。
芽芽扭头就朝外走,“赶紧的,帮忙搬东西,临时跟人借的板车,得赶紧还啊”
小破孩没把人当外人,还使唤上了。
已经有几年没见,一直忐忑见面会不会冷场的大布迪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也不说什么,脱了西服外套,把袖子挽起来去帮忙。
好家伙,一板车的卷纸啊。
“运气好,路过百货商店碰见卷纸要涨价,行李都没来得及放”芽芽怀里搂着一堆,再提着一堆,还不忘嘱托,“随地放就行,这玩意不怕摔,多搬点!”
人一旦长时间不见面,特别并没有太多交集的,对对方的印象就有偏差。
这几年芽芽在大布迪的想象里,已经美化成了个活泼激灵又可爱的女孩子。
此刻脑海里的印象自动的矫正起来。
大布迪脾气也比较好,真的默默一趟趟的搬,来回弄了四五趟。
“那两袋枇杷,卸一袋就好”芽芽从屋里放完最后一趟卷纸出来,脖子上耷拉了条白毛巾擦汗,骑上板车招呼大布迪,“胡同口后边唐奶奶家种的,可甜了,你先垫巴着,我把板车给人家郭叔家还回去”
说完驮着一袋枇杷,一扭一扭的骑着板车走了。
芽芽回来时正好碰见薛爱莲和大黄。
钟教授的标本分了两批,第二批运输时芽芽瞧着运输车挺好,类似天津大发的车型,容量大就让人顺便把老人家大黄捎带回去。
跟薛爱莲说话的男人芽芽不认识,同样西装革履的踩着自行车,大黄跟在后头。
都能听见对话了,薛爱莲还没发现芽芽呢,打了照面才跳起来,惊喜的搂着芽芽。
“你就是芽芽”男人下车,年纪比薛爱莲大一些,梳着个大背头,身材高大,眉目舒朗,像古代那种生来要顶立门户的大家公子。
但还是看得出来脸蛋骨骼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