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父子两就要回鹏城,从香江坐飞机回国,瞧着两个中年人谈笑风生,大布迪一颗心郁闷的啊,宁愿接电话去。
那头男声挺有磁性,发现是男人接的电话后顿了顿,反问:“你好,哪位”
那主人翁一样的语气立马让大布迪回过神来,这就是芽芽的那个他。
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谁都没有挂电话。
“芽芽不在,你有什么事,我回头告诉她”
“没事,我知道她这个时间不会在家,我们偶尔这样联络”
语气里自然流露出不用刻意营造的亲昵感。
顿了顿,大布迪道:“我跟芽芽挺熟,她没跟你说起过我?”
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总想找点存在感。
近乎挑衅的话并没有让话筒那边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她的朋友很多,偶尔总会漏掉几个”李敬语调微微上扬,“京都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跟芽芽一块宴请你”
本来就是雄性之间的明争暗斗,话里再次无形透着和芽芽排外的亲昵感。
两位男青年客气又疏离的通了短暂的电话。
大布迪显然没在口头上赢到几分,更郁闷了。
回想这回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印象最深的就是帮忙抢大米,抢毛线,抢白糖,抢豆子,芽芽的面都没有见到几回,光出劳力了。
瞧瞧这屋子丰富的物资,那都是他挥洒热汗给屯起来的啊!
大布迪没想到,未来几年因为厕纸用不完,芽芽隔三差五就得把发黄的卷纸拿出来晒一晒时其实都有想起当年一起驼厕纸的他!
电话第二次响起来还真是芽芽。
那头热闹啊,不知道谁在那喊:血喷出来了...他手指呢, 快把他的手指给我.....”
芽芽的声音夹杂在哀嚎声里。
她说医院比较忙没法回去送人的时候,大布迪都怕‘没关系’说晚了显得不懂事,又道“我回去后接手家里一部分生意,以后恐怕没时间出远门”
“挺好”芽芽鼓励他,“年轻人要有干劲,多学点总没错的。”
大布迪差点让口水噎着,芽芽偶尔自然流露出的长辈式说话语气到底是跟谁学的啊,那种老气横秋带点沧桑都模仿得很像,更要命的是他亲爸昨了这么一遍。
那头声音嘈杂,芽芽已经挂了电话。
护士长忽然小跑进来,这速度这节奏,一听就是有大情况。
十分钟以后,急诊楼外头齐刷刷站着一排人,能干活的站最前头,实习医生跟住院医生,来进修的医生站后头。
柯主任语气灼灼:“老供销社二楼坍塌,合并踩踏事件,有不少伤者”
老供销社年久失修,加上打从上个月开始就不断升温的抢购潮,各大副食品店,银行处都一堆人涌着,迟早会出事。
患者还没有来,队伍里窃窃私语声不断。
几个实习生不敢在柯主任眼皮底下叨叨,李乾城探头看着远方就听芽芽扭过来说:“等会你跟着我”
他心一稳。
上回不敢缝针之后,芽芽再也没有主动提出来让他上手,只拉拉勾,冲洗啥的,说不懊恼是假的。
五六分钟,救护车回来了。
第一批患者是让人抬下来的,明显已经陷入了昏迷。
李乾城一看到芽芽护着担架立刻跟上。
“哥斯拉昏迷评分”芽芽一边给患者做体格检查,也没抬土。
李乾城莫名其妙,什么哥斯拉,他又不是奥特曼。
这年头奥特曼刚进到花国市场,卖得可贵,随随便便一个都十八块,十九块的。
“到一边去”芽芽忽然说。
李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