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珠亮着车钥匙潇洒说:“儿子,走,妈带你去。”
李敬修开会的地在月坛桥附近,送人去时畅通无阻,回来时堵车堵得厉害。
芽芽探出头去,又缩回来,“检查驾驶证呢。”
也就今年过年前后出了件大事。
三四月份刚出的规定,去八达岭,十三陵,松山游览的,坐七人以上客运车辆的单位和各人,要先拿着单位的介绍信到交通大队检查车辆,再到西城区的宣传处办理游览通行证,相关单位要在通行证上盖个“游”,才能去景区玩。
就是这一查,查出来好几个客车买驾驶证的,再一差,小汽车和农机车居然都有假,听说给人办假证的判了投机倒把。
估摸着这两天又要举办马拉松,所以查驾驶证查得比较严。
芽芽诧异:“刘姨,你咋流汗了?”
她摸了摸出风口,凉的啊。
刘秀珠微微变了脸,“被抓着不会弄去关吧?。”
家里的小汽车早买了,方便是方便,就是谁开也是麻烦。
以前刚买回来是让老爷子以前单位的小司机有空来开开,但人家只能趁着空闲来当个业余司机。
虽然京都开计程车的多了,意味着驾驶证也多了,但现在开计程车正赚着钱,没多少乐意来帮私人老板开车,价钱开得还老高。
刘秀珠倒是学会了开车,被平时来往朋友们的游说,花了两千五百块钱办了个国外的本子,再在国内变更一下,可以省去练车和背交通规则的时间。
没多久,国外就寄回来贴着她照片的驾驶证。
她自己有单位有公章,到公路局弄转办驾驶证的手续。
人家信誓旦旦说这能行。
后头车堵着,连退路都没了,刘秀珠慷慨等着被瓮中捉鳖。
芽芽觉得刘姨生意真没白做,胆子都大了,居然违法乱罪啊!
就算查驾驶证,也没见堵那么长时间,连自行车都过不了,密密麻麻的一团。
芽芽让人别急,自己下车跑到前面看情况,打听打听消息。
小汽车不多,眼瞅着下一个就是自个了,刘秀珠拿出驾驶证准备该干啥干啥,交警眼神都瞟向她了,却忽然被身后的同事喊走,两人嘀咕了一阵子急忙朝不远处的月坛桥走去。
芽芽小跑回来道月坛桥上有辆货车拉石头过桥,结果发生了故障撂车上了。
司机没有立刻通知交通民警,反而自个修起路来。
货车挡了一半的道,连自行车过得都不通畅,又是上下班高峰期,后头才堵着了。
刘秀珠寻思刚才查证的交警估摸着紧急去了月坛桥,她可不敢堵下一次运气,苟着又把车开回儿子开会的地方,等正儿八经拿了驾照的儿子结束会议,带她跟芽芽回家。
终于等到一群人朝外走,各个都是糙汉子。
这年头只要跟地质挨点边的,没多少能做到风流倜傥,收拾齐整了就不错了。
地质队属于后勤保障比较好的单位,劳保用品每两年发一套老羊皮里,蓝色或者灰色的卡其布皮衣皮裤,还有靴子。
芽芽就瞧见几个乱穿的,辣眼睛啊。
糙汉子里,在高原怎么晒都没怎么见黑的李敬修就跟狼群里的小白羊一样扎眼。
有几个一直跟他搭话,还挺客气的路要不要一块去吃饭。
“你嫂子做的饭不错,正好咱们住得也不远,吃完再回去。”
李敬修惦记着芽芽的汤,委婉拒绝,“家里留饭了”
旁边的人乐了,“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知道家庭的温暖,孺子可教啊。”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开,李敬修瞧见芽芽时微微一诧,跟几个打招呼的人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