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折腾得都晚了,她都怕自己明天起不来。
然而隔天特意调早了一个小时的闹钟一响她就蹦了起来,拿过昨晚挂起的衣服穿上,对着镜子臭美了好一会,时间都还有富裕。
开会的会议室挺大,芽芽进门时环顾一圈选中了靠后边缘的位置。
很有目的性的选择好座位以后,芽芽余光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瞅着椅子的数量,今天开会的人得有四五十号人啊。
有人喊她朝边上挤挤。
芽芽瞧了一眼,不认识。
这三四天的联合工作里,陌生面孔还真不少,一般她只跟那天一块吃过饭的几个负责人关系好一些。
她椅子都给挤得蹭掉了墙皮,人更是被怼到了最里头,被大盆栽挡住了大部分身体。
芽芽也不生气,窝在自己位置上探头看外面的风景。
一波人集体进屋,有男有女。
有眼力劲的把前排的位置留出去,该坐哪个位置彼此心里都有数,倒也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坐了人。
市计,无线电管理,财政,卫生,电信,市控购办,小车定编办,中心血站,无线电组成的筹备小组人员乌泱泱的坐一块。
不知道是不是有记者在,同志们表现得都比较含蓄。
这个提出来要七百五十万的经费预算,那头淡淡的表示要商议,但目前的政策巴拉巴拉巴拉,温和的把皮球又给打了回去。
芽芽听了十五分钟太极式的拉扯,一个问题反复的推来推去,就有些走神,脑袋时不时就往下点一点。
柯主任就在芽芽前面靠左一个位置,两人刚好错开,余光却都能瞥见对方的侧脸。
瞧见芽芽都快睡着了,柯主任立刻板正了身体。
他本来就高,大伙松松懒懒坐着的时候顶多多出那小半个头,这么一支棱起来在一群人里立刻一枝独秀。
记者还特意给拍了几张照片,坐得真笔直,跟背了个床板似的。
会议开得久,中间有个休息时间。
芽芽朦朦胧胧的听见有椅子拉开的声,甚至还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
张副局找了两圈,“芽芽今儿没有来?”
芽芽刚好清醒,从盆栽后伸出了脖子。
张副局问:“你咋去那了?难怪我都没瞧见!”
芽芽要出去,叨叨着‘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慢慢的往外挪。
之前挤她的人脾气估摸不太好,撇着腿一边让一边抱怨,“你挤什么呀”
“你要站起来我也不至于挤着你啊。”
人多座位本来就安排得密集,坐下后腿稍微岔开点,膝盖都能打架。
坐着的人不愿意站起来的话,人要通过就得弯腰绷紧了皮慢慢的挪过去,还几个还翘着二郎腿不愿意让,能通过的地儿就更小了。
这里动静不小,引得一群说话的领导也齐刷刷看过来。
坐最后一排的都是些小科员,来做会议笔记或者随同,在一干领导灼灼的视线里,一排人跟骨诺牌一样一个个的站起来。
这年头大学生少,是稀罕物,毕业直接分配到镇上当银行行长都不是稀罕事,只要说话不惹人讨厌,不是个愣头青,都能保持明面上的客气。
张副局长最后还指了下前排没人坐的空位让芽芽坐。
大长会议桌放着三盘子柑橘应景,芽芽对面的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市计的,还把装水果的碟子朝芽芽那边挪了挪。
实打实的开了了一上午的会议,负责会议纪要的女同志光是提纲就列了四十多条。
二期经费还是给砍成了六百九十九万,也算完成了急救中心最初的考量,也还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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