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厂长当初可没少给聂卫平穿小鞋,此时有点抹不开面子,递过提着的两串蜜粽说:“本来就是去你家,巧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客套,廖妈一把推开丈夫急切说:“卫平,群星让人给捅了,现在搁省里医院没治疗好,人醒不来。
芽芽能不能治,或者她认不认识什么好医生,能不能给我们介绍,救救我儿子的命。”廖妈眼泪刷的就往下流,“他还那么年轻!”
聂卫平心里一咯噔,倒是记起来一个星期前还真瞧见报纸刊登过有警察遇袭的新闻。
因为是老家镇子上就多看了几眼,却没有朝认识的人身上想。
医学上的事情他不懂,廖妈哭哭啼啼也讲得不太清楚。
人命关天的事哪里敢耽搁,聂卫平下了车稳了稳心神,“我先给芽芽打个电话。”
大晚上的,京都的小四合院里忙得热火朝天。
这不端午了么,聂老太想得还挺多,让回不去的子孙在住处设个神龛拜拜老聂家的祖宗,连“子孙因有事在身不能前往,特意在家设宴,请各位先人前来畅饮”啥的话都帮忙想好咯
既然是老太的意思,蒋文英就跟几个小辈说一声。
芽芽寻思她奶是不是把清明跟端午弄混了。
聂超勇觉得没混,可能怕祖宗各自跑太忙,分批来吃供奉。
兄妹两今天下午真上市场买回来个神龛,对着大门,一顿按钉子,打洞,把神龛挂墙上。
电话就在这时响了。
聂超勇接的电话,没一会挺着急的喊幺妹过去。
芽芽默不作声的听了一会,说:“把廖哥的病历寄过来,要快,走航空信”
夫妻两仿佛瞧见了光,忙不迭的答应,撂下电话以后对着聂卫平又是千恩万谢。
聂卫平帮忙也不是为了这几句好话,形色匆匆的告了别。
这时候都七八点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拖拉机能回村里。
廖厂长把自己的单车往聂卫平那头一推,说什么都得让人骑车回去。
三人都心事丛丛,也没多在小事情上撕巴。
夫妻两默默目送着聂卫平的背影行驶进墨色里,这才相互搀扶着往家走。
“当家的”廖妈忽然拉了丈夫一把。
一家三四十平方米左右的店铺正开着,有个女人正在门口接水管洗刷凳子,瞧里头的摆设似乎是是要开饭馆。
“她出来了?”廖妈神色复杂的盯着小红子,忽的鼻翼一酸:“群星等了她那么些年,总算是出来了”
廖厂长搂了下媳妇的肩膀,沉沉的叹了口气。
“等群星好了以后,两人爱在一块就一块吧,人活着再没有比命重要的”廖妈抽哒哒的哭着,直到看见屋里头又走出来个男人,给小红子递了杯水,两人共用一个茶缸子。
廖妈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像是失了声似的呆愣。
瞧见媳妇神色不对,廖厂长连拖带拽的强硬把人拉走。
两人的动静不小,小红子跟孙景峰同时抬头,只瞧见夜色里缠扭,渐行渐远的两人。
“别是出了什么事吧”孙景峰眯着眼看了会,“要不我去瞧瞧,听着有女人的声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红子收回眼神继续洗刷。
孙景峰听话‘哎’了声,想去拿块铁丝网帮忙洗刷却让小红子喊了停。
“你去看粽子。”小红子语气淡淡道。
孙景峰知道自个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叹了口气转到店铺后头。
粽子是早上包的,下午煮的,得煮上七八个小时左右。
“包得真好,比我好”孙景峰顾着炉火说。
“跟我妈学的”小红子说:“小时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