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目送瞧出问题来了,老乡随地丢脏物的习惯不太好啊。
隔天有参谋特意举了个大喇叭呼唤老乡把垃圾带走。
说实话,要不是人家提醒,老聂家的人脑海里还真没有相应的倒垃圾的概念。
在他们村人吃不了,用不了先看猪吃不吃,鸡吃不吃。
牲畜吃不了就寻思能不能沤肥。
不能沤肥的琢磨下有没有其他的用法,能不能卖钱,能不能装其他东西,比如瓶子,罐头当肥皂盒,装个盐啊,味精什么的。
不说老百姓,两年前黑省一葡萄酒厂就用山葡萄,猕猴桃制果酒以后的果渣渣酿果醋,那是真材实料的果醋。
能丢的,绝对是实在没啥别的用途,留着也没用的,丢了不可惜的。
不过既然这么说,其他人管不着,老聂家挺愿意遵守。
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记得就是另外一回事。
蒋文英开头还记得跟闺女说;“芽芽,等会提醒我带走垃圾”
芽芽也会叨叨一句:“妈,你别管了,我等会去丢”
再过一天,蒋文英就懒了,话都简洁了很多。“芽芽,垃圾”
芽芽也回答;“妈,知道的”
又过去一天,连续多天高强度后勤保障,蒋文英也挺疲倦,要走时懒懒的来一句,“垃圾”
同样也犯懒的芽芽:“妈的”
放假回家,正好来凑热闹的聂互助一度以为母女两终于反目成仇!
聂互助那是踩着过年倒计时回来了,家里大扫除,贴窗花,把土房烟熏的墙重新拿报纸糊一下,洗洗刷刷和缝缝补补都给干完了,就等着除夕那天贴春联了。
田淑珍光是打扫好小院都上上下下忙乎了一整天,就是聂三牛都上茅楼掏了半天粪,连聂合作都给征用上了,本来应该多帮忙的闺女就是不回来。
她还真就不信了,那些个领导到这时候就不用搁家里捯饬着准备过年,非要卡着点教育啊。
各人都有各人的活,就是因为没个人扶着板凳,田淑珍扫蜘蛛网的时候踉跄着从凳子上摔下来,现在腰还疼呢。
聂互助确实是想逃了家里年前扫尘的活,但又听不了亲妈把腰疼赖自己头上,说她懒得像猪的那些话,心直口快就说漏了嘴。
“那我在租的地方可勤快了,给人打扫干净才回来。”
蒋文英没让孩子们提起聂互助在外头租房的事,觉得谁去提那母女两都得吵一架。
这会可是侄女自个提的,也真吵起来了。
田淑珍一问,半年十八块的房租,扯着闺女的耳朵问,“那会说了包宿舍没错吧”
聂互助跟亲妈叨叨,跟一块住的拿女孩合不来,天天吵架。
吵架又不会死人,有免费的地方住干啥还要额外去花钱?
再说又不是住一辈子,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田淑珍很不理解,戳着闺女的额头念叨乱花钱,给人下了通牒,“过年后就去退了。”
聂互助不乐意,“人家房东可好了,那是新的商品房,带厕所带厨房,住得特别舒服,一年房租他算别人六十块,说如果我要租只算四十块,我说住不了那么长时间,顶多只能租半年,他就算我一个月三块钱而已”
田淑珍蹙眉,“有钱不赚图个啥,但凡是个买卖就没有亏本的道理”
聂互助一甩头,“人家图我长得好,又是知识分子,尊重我呗”
田淑珍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忽然噗嗤笑得花枝乱颤。
那头聂老太拄着拐杖过来打人,骂又在吵什么。
涉及钱的事田淑珍聪明的没提,就嘴了一句聂互助回来得晚没帮忙上。
聂老太指着儿媳妇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