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和工资不匹配的工作量就更加心累的叹了口气。
最近几天正开粮食会议呢。
本来粮食统销统购弄了好多年,而且群众们也接受。
后来一见‘卖粮难’就开放了粮食政策,改统销统购为合同订购。
农民兄弟只了解字面意思,觉得合同订购是愿意订就订,愿意交就交,所以常常跟干部顶牛。
后来上头发现粮食收不上来,粮库空虚得很,又弄了个指令性计划。
这五六年里粮食策略都变了好几变了,甭说老百姓弄不明白,基础性干部也夹在中间难做人。
这个班,崔镇长也是上得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隔天又是好几个大会,崔镇长还在其中某个会议上瞧见了聂家的聂合作。
昨天把媳妇惹着了,崔镇长寻思把那夫妻两喊家里来吃顿饭吧,不然家里那个成天在家里耷拉个脸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还没走近就听见人正眉飞色舞的说着各种五行八卦。
直到身后一声轻咳突兀响起,所有压低头讲话的人均是身体一僵。
他们不仅在开会期间偷偷讲话,更可怕的是那声音还挺耳熟。
聂合作一拧头,颤巍巍的站起来了,扬起几分假笑的同时责怪的看了对面人一眼:他背着看不见是正常的,对面的怎么不提醒一句!
对面的也投来个不知情的眼神。
他是真的听得太入神没有发现。
而且崔镇长要是因此要挑他们的刺,只会一锅端,才不会分从犯和主犯。
他要早点看见,早溜走了好不好。
崔镇长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群下属,问的聂合作:“你还懂算命”
聂合作到底是太年轻,刚进公家单位没几年,脸皮还太薄,被上司抓到后又尴尬又不懂得掩饰,忙说:“没没没,瞎看书学了点毛皮。”
崔镇长语气软和了些,道:“你说的麻衣相术里,倒是有几点说得挺好,一个人的眉毛如果特别的浅,古人叫做六缘皆浅薄,他跟谁的关系都不会长久,这种人尽量少交往”
所有人就下意识去看崔镇长的浓眉。
外圈路过有眉毛浅的就委屈起来,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狗却被人莫名踢了一脚。
天生眉毛浅又不是自己愿意的,他为人热心,对朋友真诚,没背后坏过谁,做事也凭着良心,咋能因为眉毛浅就这样评价人呢。”
崔镇长又说:“不过这样的人容易成大事。”
聂合作崇拜的看着崔镇长,这话圆得多好。
崔镇长让聂合作带话的时候顺便让人一块上家里吃饭去。
小伙子看着平平无奇,没想到还有特殊的本领嘛。
傍晚下班后聂合作回家。
田淑珍看到是儿子回来就把藏着的好吃的通通都拿过来。
聂合作就让家里明晚不用做自己的饭,他要跟聂卫平夫妻两一块上镇长家吃饭去。
那两口子跟镇长是姻亲去吃饭正常,儿子居然也能一块,那肯定有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田淑珍老怀安慰,问儿子,“最近在忙啥啊,是不是你本职工作干得出色得重用了啊?”
“那倒不是”聂合作一本正经说:“靠算命”
田淑珍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一看儿子吃了点东西又说要去附近的小集市,忙问去干啥,缺啥跟她说啊。
聂合作就叨叨着后天不就是端午节了么,他到附近集市去割两斤肉送到杨小雨家。
这也正常,谁家准女婿都那么干。
田淑珍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是真真不喜欢杨小雨啊。
外头居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聂合作一边从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