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云把包袱拿到灯下拆开检查,看到夹在药浴料包缝隙间,那瓶她连夜在空间里为夜冥炼制的特效药,顿时一脸黑线。
这个家伙,估计打开包袱看到药浴料包就扔在这儿不管了。
她本想叫来十七责问,为什么没有监督夜冥带走这些药品,可一想到十七到底是个下属,夜冥不愿意带上这包袱,他也毫无办法。
算了,夜冥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自己心里也有数。他既然不肯按时药浴,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压制他蛊毒的特效药,那就让他受罪吧。路是他自己选的,他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
不过他这一去几个月,耽误了治疗进程,曾经计划的治疗方案都要进行调整。谢卿云一边气恼夜冥的任性妄为,一边重新制定了新的治疗方案,迫不及待地进入空间,修改了之前特效药的几味药材,为后期的治疗炼制药物。
皓月当空,此时醒着的不止谢卿云一人,还有已经出了城的夜冥依旧在赶路。
在府里策划行程时,夜冥尚不觉得路途遥远,数个月的时间模糊了地理距离的长度,以至于真正上了路,夜冥才切身体会到此行的艰难。
刚
出城不久他便开始思念谢卿云,想她有没有发现自己没有带她准备的药浴料包,想她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想她是不是也在想自己。
有那么几次他都恨不得打道回府差遣十七去边境寻求宝珠,可又怕十七办事不利,耽误了婚礼。末了,为了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到京都,回到谢卿云和三宝的身边,夜冥只有挤压自己食住休憩的时间,马不停蹄地往边境赶。
筹备时,十七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摄政王外出的时间、目的地、随行人数,一个消息都没有透露出去。甚至于知道夜冥出了城,晋王那个老泥鳅才从安插在守城卫兵队伍中的眼线得到消息。
因为身份和公务的原因,夜冥一直呆在京城里。天子脚下,朝廷要员暴毙,这种案子可不是拖拖时间就能含糊、淡化过去的。而今夜冥出城,又是孤身一人,这是做掉他的绝好机会,晋王哪里肯轻易放过。
他当即吩咐下去,安排个中好手一路对夜冥围追堵截。
夜冥的千里神驹跑得再快,也不及那天上飞的。信鸽按照晋王府中智囊推测出的路线将消息送出去,一路设下层层关卡,力求让摄
政王有去无回。
听到机关弹动的声音时,夜冥便意识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他伏在马背上,在利箭划破空气发出裂帛般的声响射向自己时,仔细辨别了它的方位,闪身躲了过去。
就此,大战拉开了帷幕。
更多的利箭向一群马蜂般嗡嗡作响,追着他而来,夜冥从腰间抽出软剑,回身将箭打落。叮叮锵锵的声音惊到了他胯下的马,他拉紧缰绳,不让马儿擅自改动路线,在那群笨蛋杀手意识到“射人先射马”之前,尽可能地多赶一些路。
在等待下一波攻击时,夜冥看着光亮的剑身上反射出的皓月,不禁感叹,连天都在帮自己。秋季的夜晚,天朗气清,高空之中没有一丝云彩,白茫茫的月光洒向大地,世间的一切便一览无余。
那些疾驰在自己左右的马蹄声,那些隐藏在树影中的刀光剑影,那些杀手看似掩盖住了自己的行迹,其实跟夜冥一样,在这冷清的月光下无所遁形。
他们又射了一波箭,大部分被夜冥挡掉,有一支箭射在了马的臀部,千里马痛苦地扬起前蹄,发出惊人的悲鸣。它像是疯了一般地向前跑,企图躲开身后的敌人。但
它没有想到的是,前方也充满了陷阱。
当夜冥看到路的前方出现手拿长矛的骑兵时,他心道不妙,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非要等到自己离开京城才下手,还动用骑兵,恐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