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云目前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惊一词所能形容的了。
如今她已经充分理解了夜冥不便轻易将这个秘密说出口的理由,也认为先前夜冥提出的对唐嘎如的保护和监视措施合情合理,只不过,这些事实和隐情,不告诉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她看着夜冥,心里失望不已,将茶杯放在矮几上,忍不住又怼了夜冥一句:“这么大的事情,你让我看到却不知道,觉得这么一来我就不为此烦忧了?”
夜冥抿住嘴,伸出右手将食指探入杯中,蘸着药茶一边在矮几上写字一边说:“以后绝不再犯,我向你保证。”
恐怕是以后绝不再让我发现吧?谢卿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将目光转移到矮几上,待看清几面上夜冥用药茶写就的那几个字时,谢卿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隔墙有耳。
这怎么会?难道说自己这千金堂里真的有哪方势力的眼线?如若不然,那些番邦汉子又是怎么知道夜冥中毒并将他掳走的?
谢卿云按耐不住地站起身来,与夜冥四目相视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夜冥知道有人在以某种方式监听着他们,为什么有将唐嘎如的
事情直说了出来?
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既然夜冥提醒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此处不是谈论这些事的地方。谢卿云掏出手绢擦掉桌面的水迹,顺着夜冥的话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她腹中翻搅着太多问题,让她难以再在千金堂里待下去,她给夜冥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地说:“你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回府去歇着吧。”
夜冥立即意会,答道:“一起回去。”
谢卿云假装无奈地答应下来,一回到王府就迫不及待地向夜冥投去疑问的目光。
“府里安全。”
谢卿云舒了口气,连忙把困扰了自己一路的问题竹筒倒豆子一般丢了出来。
“你方才在千金堂里说的‘隔墙有耳’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人在暗处盯着我不放?既然你知道有人偷听,为什么还将唐嘎如是折古拉新任首领的事情直说了出来?”
夜冥见状,让她不要着急,引着她来到书房,才一样一样的告诉她。
“你现在是风头正盛,朝野之间想对你不利的人多得是,有几个眼线埋伏在千金堂里也是稀松平常。”
“这一点儿都不稀松平常!你以为阿梁是干什么
吃的?他几乎每天都在千金堂里盯着这些人,怎么还会有细作混进来?!”
夜冥轻轻将她摁在椅子上,让她消消气,接着向她解释道:“你那地方,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乔装打扮一番装成病人的模样进来听一耳朵再离开,怕是有十个阿梁也不见得能将他们一个个都抓出来。”
这么说也挺有道理,谢卿云不再动肝火,却也闷闷不乐,继而催促夜冥道:“那你就让他们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听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事到如今夜冥是再也不敢背着她,干脆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自古以来这细作暗桩作为消息的传递者,与双刃剑没什么分别。带回真实有效的消息,己方便掌握主动局面,相反,带回虚假不实的消息,己方便会陷入被动。”
他说到这里,谢卿云好像懂了,好像又没有懂。
夜冥的意思似乎是他要利用唐嘎如的消息将某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可这听起来又像是唐嘎如是折古拉新首领的消息是他捏造出来的。
她挑起眉毛看夜冥,夜冥摘下面具放在书案上,微笑着回望向她:“放心,大鱼是不会浪费国力在这种事上的,至于
泥鳅,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他有没有被波拉曼控制。”
谢卿云恍然大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