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见百官相迎,姬昌急忙翻身下马。
黄飞虎与闻仲慰劳道:“今日贤侯归国,不才等具有水酒一杯,一来为君侯荣饯,尚有一言奉渎。”
“两位请讲。”
闻仲盯着姬昌的双眼,缓缓道:“虽然天子有负贤侯,望乞念先君之德,不可有失臣节,妄生异端;则不才辈幸甚,万民幸甚。”
姬昌顿首谢道:“昌虽长居外国,但恨不能报天子之德,岂敢有他念哉。”
闻仲心中冷笑连连,不再言语,只是执杯把盏。
姬昌与百官欢饮之时,只见费仲、尤浑乘马而来,自具酒席,也与西姬昌饯别。
众人一见费仲和尤浑二人,顿时各个心中不快,找了个由头,各自抽身而去。
只是闻太师离开之时,向着两人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帝辛的谋划,他也是知道的。
知道西岐乃是阐教扶持,因此,对于对姬昌动手,闻太师自无不可。
若是能将姬昌除去,西岐的发展势头就能缓上一缓,殷商也能够喘口气来整顿自身内部的各种问题,为日后大战做准备。
见费仲和尤浑二人前来,姬昌心中变如同明镜一般,知晓自己的劫难已到,只是面上却说:
“二位大人,昌有何能,荷蒙远饯!”
费仲笑道:“闻贤侯荣归,卑职特来饯别,有事来迟,望乞恕罪。”
言罢,便与尤浑两人殷勤劝起酒来。
姬昌虽然有海量,但刚与百官喝了一遭,如今与费仲和尤浑两人畅饮,酒过数巡,一丝醉意不觉间涌上心头。
察觉姬昌有了几分醉意,尤浑心中暗笑,道:
“请问贤侯,浑常闻贤侯能演先天八卦数,断易天机,无有不准,果有此事?”
姬昌晃了晃脑袋,道:“这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得无准?但人能反此以作,善趋避之,亦能逃越。”
费仲尤浑二人对视一眼,费仲不动声色的问道:“若当今天子,不识将来,可预闻乎?”
此时姬昌虽然酒已半酣,但心中却是清醒无比,听闻费仲这般问,心中知道戏肉来了,将右手朝额头上一拍,悲声道:“国家气数黯然,只此一传而绝,不能善其终。”
见下套成功,两人心中暗喜,这姬昌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足以定其死罪了。
两人复又殷勤劝酒,气氛愈发热烈,酒酣耳热之际,两人又问道:“不才二人,亦求贤侯一数,看我等终身何如?能否得善终?”
你这两个奸臣还想善终?
姬昌心中冷笑,只是面上却应允下来,当即在袖中算了一卦。
看着卦象,姬昌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只是面上露出异色来,沉吟良久,见两人有些不耐烦,方才说道:“此数甚奇甚怪。两位大夫将来不知何故,被雪水身,冻在冰内而绝。”
两人听到姬昌这般说,心中顿时大怒,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又问姬昌日后福祸如何,姬昌说自己当得善终。
老家伙,你若能得善终,我两人跟你姬姓罢了!、
费仲和尤浑两人闻言,心中更怒,强忍着喝了几杯,这才告辞而去,只是在归途中破口大骂:“这老畜生,自己死在目前,反言寿终正寝。我等反寒冰冻死,分明骂我等,这样可恶。”
两人一路行一路骂,进了朝歌,便急忙去见帝辛,将姬昌所言尽数说与他听。
帝辛听罢,冷哼道:“这老匹夫,寡人还未与他算那雷震子之事,竟敢如此胡言乱语,侮辱君父?想寿终正寝,须先得问过我手中利刃!”
随即召来晁田,让他亲率御林军,去将那姬昌拿下,即时枭首,悬于午门之上,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