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远隐约看见前方夜幕里有人影闪动,他轻轻拍了拍后面战士的膝盖示意他停下来,然后依次往后传,战士们都停了下来。
何思远拔出刺刀,轻轻的朝前慢慢挪动,对面人影似乎也听到了前面动静停了下来,何思远屏住呼吸,轻轻往前挪动,右腿做好发力准备。
看到对面人影慢慢接近,何思远右腿一蹬,整个人像一头猎豹一样扑了上去,对面人影被扑倒。
何思远摸到了日军头上光溜溜的头盔,抗日军这边都带的是大檐帽并未戴头盔,那地上的这人一定就是小鬼子。
小鬼子被黑夜里冲出来的何思远吓了一跳,刚骂了一声“八嘎”,就被何思远压在身下。
何思远一把掐住小鬼子的喉咙手中的刺刀噗噗两声,连捅身下的小鬼子两下,小鬼子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身后进攻的日军听到了动静后,朝漆黑的夜幕中开了一枪,何思远以为己方暴露,端起冲锋枪朝伸手不见五指的对面打了一梭子。
夜幕中响起了一片日军的惨叫,双方都将突袭战打成了遭遇战,各种武器噼里啪啦的开火。
抗日军与日军的距离不到五十米,双方几乎是脸贴脸,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抗日军手中装备的冲锋枪占据优势。
子弹就像雨点般朝日军射来,日军士兵只能趴在地上身体紧紧贴地面,生怕飞来的子弹将他们带走。
双方的机枪和迫击炮不断朝对面开火,日军见抗日军人数不少,一时间也打不过就在炮火掩护下开始向后撤退。
而抗日军这边见日军已有准备,突袭变强攻的话,队伍伤亡太大,也只好撤了回去。
在这场遭遇战中抗日军阵亡十余名战士,而日军损失稍微较重一点,有近二十多人,日军伤亡这么重,主要还是因为日军班一级不设冲锋枪手,火力不足导致的。
而抗日军的另外两路收效也不大,因为第一师突击队暴露得过早,其他阵地上的日军已经有所警觉。
对撤回来的第一师突击队赵正香倒也并没有责怪他们,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永远无法预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要当时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就行。
“赵师长,我看依照突击队这种打法,足够让小鬼子天天晚上难受一阵子。
“只要能坚持到11月份,天气变冷小鬼子的战斗力必然会大打折扣,我们就更有信心守住沈阳了”张廷言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说道。
一宿没合眼,张廷言感觉此时自己脚下就像在踩棉花一样,离开第一师阵地后,张廷言就直奔司令部而去,他要回去好好补补觉。
而此时正从上海开往北京的火车上,国联代表哈斯正在餐厅内享受早餐,哈斯将果酱抹在面包片上,咬了一大口咀嚼起来。
“哈斯先生,这该死的火车简直就像一架随时会散架的马车,昨晚整晚我都没休息好,我感觉不是躺在火车内,而是在芝加哥的工厂里”助手兼翻译埃里克在边上吐槽道。
哈斯有40多岁,是德裔美国人,他身上依然保持着德国人的严肃,不像身旁的埃里克这么跳脱。
埃里克的汉语是家中找的美国华人专门让他学的,本来是想让他继承家业来中国开辟市场,可没曾想到他竟然背着家里出来,成为国联的一名翻译。
埃里克从来没有到过中国,当他来到中国后才发现,这里除了上海之外,别的地方落后的像100年前的美国。
见到他们的中国官员都对他们毕恭毕敬,脸上都带着恭维的笑容,每天都是酒会宴会,而会场上那种压抑的氛围令埃里克浑身难受,但他作为翻译又不得不在场。
好在他和哈斯在上海没有待几天就北上沈阳,在车站他想同几名中国人打招呼,却发现他们畏惧的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