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动着收缩的血肉之间,有正一点点钻进自己体内。
纠缠在一起的告死鸟和幽邃猎犬渐渐停止了争斗,愚钝寡智的恶魔并不懂得仇恨和愤怒为何物,共生者的情绪与认知决定着它们的行为——伴随着骨翼渐渐收起,两只恶魔回到了各自的主人身后。
杜蒙抬起头,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站在对面的理查德——他还记得,对方跟自己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这样,虽然还谈不上有多大仇怨,但零星的摩擦时有发生。
正是因此,他刚才决定分组行动的时候才要求对方跟自己在一起——因为他不希望理查德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有什么“小动作”。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犹豫了半天之后,杜蒙终于有些别扭地开口:“你人还怪好的。”
理查德笑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和杜蒙之间那微不足道的嫌隙被消弭了——@#¥%修复了他和同胞之间的手足之情。
“我们应该也去帮助其他人,”理查德态度诚恳地说道,“大家的体内都很空洞,他们都需要。”
“是的,大家都需要……”杜蒙还有些不太适应这全新的自我,在说话的时候表情多少有点别扭,不过他很赞同理查德的建议,“我们可以先从沙利尔那一组开始——他是个诚实勤奋的人。”
“没问题,但我们需要计划一下,没有的人是不理智的,他们可能还不知道的重要性——就像你刚才一样。我们要妥善地考虑到他们的态度……”
“是的,拉比也觉得你们需要计划一下……”
“我们可以边走边讨论。”
“那就出发吧。”“出发吧。”“出发吧。”
理查德和杜蒙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了薄雾缭绕的林中小径,随后迈出脚步,向这片雾蒙蒙的梦境深处走去。
拉比去打猎了。
……
覆盖着灰烬与黑渣的土地踩上去吱嘎作响,而且总给人一种随时会陷下去的错觉,那些倒塌断裂的枝干残骸纵横交错,比森林中的灌木丛和藤蔓还要碍事。
妮娜与莫里斯艰难地行走在这片不知绵延多广的巨大残骸之间,过了好一会,还只是在它的边缘区域活动。
“这里简直比外面那片森林里还难走,”妮娜忍不住嘀咕起来,“森林里好歹还有被野生动物踩出来的小路呢……这里到处都是一脚就会陷下去的灰烬。”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灰烬与黑渣中抬起脚,脏兮兮的鞋子让她皱起眉头。
她扶着旁边一根烧焦的枝干,把左脚的鞋子脱下来,使劲往外倒了倒,倒出来好几块石子与黑渣。
“而且我觉得咱们好像一直都只是在这片焦土的边缘打转啊,”她又说道,“这样真的能找到进入残骸中心的路吗?”
“坍塌下来的树冠挡住了前往席兰蒂斯主干的道路……这确实有点麻烦。”莫里斯皱着眉头,看着远方那些嶙峋交错的焦黑树枝说道。
虽然说是树枝,但那些东西的规模其实已经超过了“树枝”的概念,从世界之树顶端掉落下来的枝丫残骸简直可以用“规模骇人”来形容,哪怕是一些从比例上算是“细枝”的枝条也动辄长达百米,直径近乎塔楼——它们纵横交错地坠落在这片焦土上,所形成的庞大结构令人生畏,远远望去的时候,与其说那些是烧焦的枯枝,倒更像是……一座从云端坍塌下来的巨城。
面对这样的一堆“残枝落叶”,用蛮力开路是不现实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绕路,各种绕路,要么就冒险钻进树枝之间的缝隙,寻找那些还没有被灰烬完全堵死的小路。
“要是凡娜小姐在这里,说不定就一条直线冲进去了,”脑海中浮现出“蛮力开路”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