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王英嘴里,轻轻一斜,那壶嘴一直探到嗓子眼外,王英身不由己,连饮几口,只觉肚中一股热力传向全身,疲惫之感大去,痛楚也分外清晰。
那老刽子手脸上也是泛起了异样的红光,失惊道:“哟呵,了不得!这根参,没有二百年,也有一百五十年,不愧是当朝太师,出手非同小可。呵呵,以往犯人,不过喝些参须碎末,那里有你这番福气?”
他也不嫌腌臜,就着壶嘴儿又吸了一口,精神头愈足,眉开眼笑道:“老夫自艺成以来,剐了二十三人,从未喝过这般好参汤,托你的福,喝这几口好汤,怕能再多活几年,呵呵,老夫一生孤独,从不肯欠人情,今日得了你好处,便送你一场名声吧——”
说话间,拈定小刀,飞快地一戳一挑,割断了王矮虎喉头软骨里的声带。
随即笑道:“老夫平生剐的人,一个个都狂嚎惨叫,喊破肺腑,也属寻常,你这厮吃人取了舌头,嘶喊声虽传不远,到底还能听见,如今这般发不出声,别人岂不佩服你是硬汉?也算对得起你梁山泊贼头的身份了。你去见了阎王爷,记得告知,老子和你,没亏没欠。”
他歇息了这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阴阴一笑,再次挥刀去割。
之前三百余刀,都割在肩膀、双臂,这次却是取腹部动手,王矮虎体型矮胖,腹部皮肤削下,露出里面黄色的油脂,也随着刀子乱飞,底下吴用见了,再也难忍,一低头,呕了一地。
高衙内面色早已苍白,但一直记挂着和吴用的比试,死死咬牙强忍,这回眼见吴用吐了,心头一松,又闻到那腐臭之气,哇呕一声,弯腰大吐特吐。
摸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强笑道:“我说的不错吧?若不吃些东西,吐出苦胆来岂不难过?”
忽然听见旁边滋儿喽滋儿喽响动,扭头一看,却是李逵,一边瞪着两眼,兴致勃勃看剐王英,一边捧着大碗,不时润上一口。
高衙内听得那软乎乎粘稠稠的杏酪入口下腹的响动,再一看王英肚皮里往下滴落的黄油,喉头一痒,再次大吐,终于把绿色的胆汁吐了出来。
李逵闻见那臭气,不快的躲开几步,不乐道:“你等这般无用!我在这里吃,你在旁边吐,岂不恶心死我?”
说罢赶快端起大碗,狂饮几口甜食,解一解恶心。
却不料后面的看客们,也都看得面色发白,喉头欲动,听见李逵叫嚷,纷纷看来,见他捧着碗咕都都喝杏酪,忽一个莽汉惊叫道:“啊哟,看那黑汉子却会过日子!怕吐了吃食赔本,竟特地带个碗,吐完了又喝回去。”
他话音刚落,自己已是恶心的不行,噗得一口,喷了旁边人一身。
这些看客来寻刺激,此时大多都到了临界点,一听有人把呕吐物又喝回去,略略一想,都不由大吐而特吐。一时之间,台下酸臭气息愈浓,熏得众人恨不得割了鼻子。
曹操一生久经沙场,别说死人,枕尸而眠也属寻常,何等惨状不曾见识?本来不可能恶心,但此刻眼见越来越多人化身喷泉,实在是太过恶心,喉头也自犯恶,叫道:“罢了,兄弟们,我等去休!”
武松、石秀、栾廷玉、穆弘、樊瑞这等好汉,一个个也都苍白了脸,叫道:“去休去休,这有什么好看。”
李逵见他们要走,几口喝干杏酪,伸大舌头将碗一舔,顺手丢了碗,左手扯起高衙内,右手拎动吴用,大叫道:“哥哥们等我!”
却不知就这个舔碗的动作,把最后几个咬牙强挺的看客尽数化了喷泉。
曹操这边走了,王英这边还继续挨割,可怜王英,连声带都断绝,疼得浑身乱抖,却是一点声音发不出。
那老刽子手割一回,歇一气,灌口参汤再割,忙忙碌碌,足足割了王英一千二百刀。
两个小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