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这位李天王好糊弄,只因周通身形本就惊人,要不如何叫做“小霸王”?
更何况他这身行头,也不是一般武将能配置的,除了那杆绿沉枪是他用惯的兵刃,其他件件都不凡:譬如胯下这马,乃是当初慕容知府借着妹妹受宠,才得手的御赐宝马;再有身上这盔、这甲,腰间这口剑,都是曾家五虎的珍藏。
曾家五虎一则有钱,二则好武,他们用心珍藏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如今穿在周通身上,果然一番大将风范。
见他在那里耀武扬威,骂阵邀战,索超是个最心急的,顿时大怒道:“这厮不过是个草寇,竟敢如此无礼!”
正要出马,却被人一把抓住辔头:“先锋,杀鸡焉用宰牛刀,且待末将去试试此人本事,若当真高强,再换先锋杀敌。”
说罢一挟马腹冲了出去,李成看去,却是副先锋王定,不由暗自叫苦:“你这厮只要争功,却不知人若死了,功劳何用?这什么小霸王,声势非凡,便是我亦不敢轻敌,这厮如何这般莽撞就去了……咦,怪哉!”
原来周通见敌将出阵,也不胆怯,纵马上前,与他放对,那王定也使一杆长枪,两个人枪来枪往,厮杀了七八回合,不分胜负,李成却是看出了不对劲来——
自家麾下部将本事几何,李成自然深知,那这小霸王连个王定也战不下,高上天又能高哪去?
再看一会,那二将斗到三十合上下,周通还渐渐落在了下风,一条枪东挡西遮,兀自经不住对方攻势。
李成大怒道:“哇呀呀,这个泼贼,原来只有这般本事,却装得好大排场!不拿了他千刀万剐,怎消我恨?”
周通闻听李成骂他,一头抵挡王定,一头还分心回口,叫道:“你这厮懂得个屁,‘铁鞭王’呼延赞的嫡系玄孙呼延灼不比你奢遮?手下三千连环甲马何等威风,不胜似你手下这些蛐蛐儿将、蝈蝈儿兵?还不是千军万马中被你周大爷手擒!你也就仗着这个使枪的厉害,若是你自家上来,头都给你打歪了去。”
骂了李成,不歇气对王定道:“你这厮枪法,便是赵云、姜维也难及,如何在这狗才麾下效命?真正白瞎了你这个人儿!”
正骂间,余光忽瞥见自己的部卒已扭身逃出十多丈,连忙转单手使枪,空出右手按住剑柄吼道:“好汉子,且吃我斩神诛仙夺命剑!”
王定见他面露杀机,又听这剑法名头煊赫惊人,暗道这怕是他压箱底的杀手,不敢小觑,连忙舞枪护住周身,却见周通一带马,扑剌剌往回飞奔。
王定迷茫
。道:“他的什么什么夺命剑呢?”
李成大骂道:“蠢材,他这般本事,夺个屁命的夺命剑!”
一挟马腹冲出,口中暴吼道:“今日千山万水也要拿了这厮,儿郎们谁捉得他的,本都监重重的赏!”
一时间人喊马嘶,五千军马一时全动,紧追着周通和梁山溃兵追杀过去。
那些梁山的军卒都是精选的健儿,撒开腿跑得飞快,跑出两里地,两边树木渐渐茂盛,都左右钻进林中去了,李成当机立断,大喝道:“不必管这些喽啰,只与我追着姓周的!”
一口气追出七八里地,五千人跑成了长蛇阵,李成匹马当先,心中怒不可遏:“我这匹雪白马也是惯战能征的好马,怎地竟追不上这草寇?”
看官,说到此处,却又神伤。
缘何?想那天王李成,不论立场,总是边军中的善战大将,辽兵若来,也要他出阵卖命厮杀,保境安民的。这等人物骑的马,还比不上慕容知府一个废物的坐骑,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般比对,却更见的曹操的胸襟,老曹当初自己都没匹好马骑趁,一匹乌骓踏雪还了呼延灼倒也罢了,这青鬃马乃是不弱那乌骓的良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