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上七散八落的瓷罐、银函以及蓝色头盖骨,不由得感慨道。“真想看看拥有蓝色头骨的人面相是怎样的。”
“这里墓碑上的时间都是以六十年为单位,我觉得,刚刚湘玉说的其实不无道理,这些蓝色头盖骨,会不会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比如是一个族群的族长之类的,拥有这些特殊身份的人去世了之后,族人就会把他们的骨头染色,以代表着某种权力。”张继生说道。
“可是,以中国的历史传统,一般都是以红色或黄色象征权力,极少使用蓝色的,你们看,他们的头盖骨,也都是用金色的丝帛包裹着呢。另外,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何这里只埋葬他们的头盖骨,尸骸的其他部位在哪里呢?”我说道,望了望王之水。
“这是二次葬,这种特殊的葬法,源自于新石器时代,后来渐渐地没落了,不过,现在在南方沿海的一些地区也还有部分地区保留了这种葬法。这种葬法是先让尸骸洞置或者树葬,等肉体腐烂之后,再拾骸而葬。但是,这种只拾取头盖骨的,在国内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呢。”王之水盯着地上的躺在银函中的蓝骨头说道,“而且,这些矮石碑被埋在土里,好像不是因为年代久远,然后被砂石自然地掩盖的,似乎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故意而为之?”我不解地问道。
“是的,你们看我们挖出来的这些沙土,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如果是自然的掩盖,沙土就会有分层以及夹杂一些别的东西。”
王之水的观察细致入微,我自叹不如。
突然,张继生转过头来,对一直站在墓地之外的老头问道:“老先生,您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几年前,陪陈教授进山的时候,在山脚下曾听一个老太婆说过,瓦屋山中埋着巨大的宝藏,上汾村人世代守护着大宝藏,即便他们去世了,也会埋在山中,魂魄守护着宝藏,宝藏就在‘山上山,水中水’。如果老太婆所言不错的话,那么这里应该埋葬的就是上汾村人的祖先。”老头说道。
“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上汾村的村民,找得到的话,所有的疑惑都会迎刃而解的。”王之水说道。
“宝藏是不是就在古祠之中啊?”湘玉追问道。
“我不清楚,当时陈教授说老太婆满口胡言,因此没听她说完,我们便走了。”老头说道。
张继生和王之水听到老头这么说,都向前走了几步,到了老头跟前,跟他聊了起来,大概是想多了解一点关于上汾村的消息吧。
我却没有动,留在原地,盯着地上包裹着蓝色头盖骨的那一方黄金丝帛,不知为何,觉得特别的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可却一直想不起来。
我敢肯定,这东西,我一定见过,而且还不止见过一次,那股熟悉感,就像你明明要讲一句什么话,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突然间又忘记了,非常的难受。
黄金丝帛在阳光下微微有点耀眼,我看着发愣。
张继生、王之水与老头谈了一小会,大概是没有获取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就又回到我们挖掘出瓷罐的地方,对我和湘玉说道:“我们先把瓷罐都埋下去吧,等将来出去了,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国家,让专业的考古队来挖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寻找古祠。”
我们几个又将蓝色头骨重新包裹好,然后放回瓷罐中。这个时候,我趁大家不注意,将我手头上的那块黄金丝帛偷偷抽出来,塞进口袋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大概还不到三秒钟,我来不及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潜意识地这么做了。
正当我们要把瓷罐重新埋入土中的时候,站在边上的老头突然喊了一句:“小心,你们身后有一只大蜘蛛。”
我们四个同时回过头去看,只见一只巨大的蜘蛛正朝我们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