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疯子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顺带着将那张竹编长凳也给拎起来。
“这里吵死了,我回自己屋睡去。让如婆子起来给陈家娃娃熬点参汤喝,他这身子骨受到冰窖的侵蚀太严重了,接下来如果不细细地养好了,只怕将来老了会受罪的。”竹疯子说完之后,便拎着凳子离开了我们的屋子。
“温伯伯,”我喊了一声,但是他却没有理会我。
“陈默,陈默,”我转过头来,又轻轻地喊了两声陈默,但是他却仍旧是一动不动的。
先把如嫂叫起来吧。
我心里头想着,便走到了院子的另一边如嫂的房门口,谁知道如嫂屋子里的灯,居然还是亮着的。
手还没有抬起来,门便已经开了。
“如嫂,您没有睡吗?”我看着一脸憔悴的如嫂,有点过意不去地问道。
我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如同我们的母亲的女子,居然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想要怎样的话,我们跌入冰窖的那个晚上,她大可不必理会我们,让我们在寒冷刺骨的冰水之中自生自灭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是不是少爷醒了呢?”如嫂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地蹲下去身子去穿鞋。
情急之下,她有两次差点就要往前跌倒了。
“如嫂,你慢点,陈默还没有醒过来,只是温伯伯说让您去熬点参汤,等会儿陈默醒过来可以给他喝。”我急忙将如嫂给扶住。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她只是脸有点圆,实际上手胳膊上一丁点肉都没有。
“这样啊,好好,那我现在就去熬着,你一夜没睡了吧,快去睡一下,我将厨房里的红泥炉子搬到房门口,一边熬着参汤一边看着少爷就行,你也是带伤的人,不能熬着,得多睡觉,”如嫂说着,已经将我朝着房间里推了。
我知道自己如果不去睡一下的话,如嫂不会安心,再加上明天可能还要跟着竹疯子一起进山采药,所以我便没有再推辞,而是又嘱咐了如嫂几句别太累之类的话,然后便回到房间里睡觉了。
虽然今天早上在如嫂的住家船里面我是有睡了好一会儿的,但是,刚刚背陈默上山的时候,也是累得够呛的了,所以我基本上是一躺平,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这一觉我是真的睡得特别的死,以至于这个晚上的下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概不知。
后来我甚至都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对我下药了,所以我才会睡得那么的死。
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见不到如嫂了。
用陈默的话来讲,她让她待在一个她应该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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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那人就是这样,他想跟你说的话,你不问,他自己也会说出来的。
而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即便你是问破了嘴皮,他也不会松口半句。
这一夜之间,如嫂便销声匿迹了,我虽然心中存在疑虑,可是无从问起。
只是许多年后,每当我回忆起这段往事,总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与我非亲非故的女人,掏心掏肺地那样对着我们。
而那些我不知道的,陈默他们替我掩盖住的那些不美好的,就随它去吧。
没有了如嫂,早餐是竹疯子做的。
红薯清粥,再加上半叠酱萝卜。
用他的话来说,是为了照顾陈默这个病人,才会特意给我们做早餐的,他平时都是肯一个红薯就过了一顿的。
“陈家娃娃,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竹疯子一边伸长着嘴巴吸着粥水,一边说道。
嘴里面的红薯拌着粥,感觉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