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公子太累了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长乐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越到后来他就变得无法欺骗自己了。
公子开始回避与他一切的肢体接触,就算不小心碰到也会反应很大地躲开。
他真的开始嫌弃自己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谁都可以讨厌他,唯独他的公子不可以疏远他。
长乐疯了似的想要夺回忘忧的注意力,他不停地在他身边转圈圈,绞尽脑汁地寻找公子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像一只费尽心思的猫。
但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公子喜欢的风花雪月他并不了解,他只能说一些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趣事,鹦鹉学舌般干巴巴地讲述着。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能察觉到,他和忘忧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有时候,两个人都讲不到十句话。
长乐这才发现,原来在两个人的关系里,忘忧看似整日里缠着自己,自己有时甚至会对他过分黏腻的举动感到无奈,但是其实,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他不理自己了,自己竟然连主动寻求话题都做不到,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与自己渐行渐远而惊慌失措。
长乐的心事越来越多了,漂亮的脸蛋上时常眉尖微蹙,也不笑了,好像重新变回了之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乞丐。
如今南意才是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他每日都像个变态对长乐观察入微,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他的异常。
南意试探道,“长乐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长乐在走神,他满脑子都是冷冷淡淡的公子,等到南意问了三遍才回过神来。
他赶紧摆了摆手,“没有。我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
南意自然不信,他看着长乐如雪一般的脸颊,心里嫉妒的不得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长乐是个性子单纯的人,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忘忧,除了忘忧,谁还能有本事让他心不在焉?
但是他知道朋友间相处的分寸,长乐不愿意说,他自然不会去逼迫他,他怕引起长乐的反感。
如今已经过去七日了,南意的教学从最开始的理论已经慢慢转到了实践。
经过拂柳的准许后,他带着长乐去了很多小倌的房间,躲在隔音并不好的里间听着他们接客。
长乐脸红的都要冒烟了,听着外面的声音,他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在南意揶揄的视线里垂下头,只能硬着头皮去听。
南意简直喜欢极了长乐这个样子,他兴奋地浑身颤抖,迫不及待想让这张白纸变得更脏一些。
南意从来不为自己的身份愁苦过,因为成为小倌之后,他有好多男人喜欢,他得到了好多银子,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其他人的宠爱和钱财。甚至,他还曾经为自己的身份骄傲过。
直到遇见长乐,南意对他一见钟情。
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长乐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经过他人的污染,南意罕见地自卑了,他竟然觉得自己很脏,他配不上长乐。
他知道这种心理是扭曲的,但是他不愿意改,正相反,他想要长乐改变,他想要长乐变得和他一样,这样长乐还有资格嫌他脏吗?
长乐听着外面的声音不绝于耳,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南意看着他紧绷的手指和身体,坏心眼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长乐没有防备,几乎要害怕地喊出声来,南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别喊出声啊长乐,你是想要被他们发现咱们正躲在这里偷看他们吗?”
长乐赶紧把喊声压进喉咙里,慌张地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想让别人发现!
被南意这样捂着嘴巴,长乐的臭毛病又犯了,他浑身都不自在,赶紧把南意的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