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顷淡笑着欣赏面前呆滞了的女人,心中只觉痛快。
顾珍全身都僵在原处,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回忆方才所说的话可有差错。
细细想来,其实她也不算撒谎,除了借用王清儿和她夫君的身份外,一切都属实。
她抿抿唇,狠心应下。
“好,奴婢起誓,若所言有一句虚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夫君也万劫不复。”
她只有丈夫,没有夫君,所以就算是要诅咒也咒不到恒阳身上。
陆顷看着她如此果断,忍不住皱眉多想,平日里她表现地那般倾慕自己的夫君,现在竟能如此轻易地发下如此毒誓?
究竟是她装成爱护她夫君的模样来勾引他,还是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
另外他总觉得她的起誓有点问题,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便是因为你那死鬼夫君的恐吓病倒了?”
顾珍乖乖点点头。
陆顷看着面前乖觉的女人却没了先前的耐心。
可笑!
不过一身份卑贱的女婢,也敢请求这儿要求哪儿的?
莫说是她做噩梦,梦到死鬼夫君的斥责,就是她病入膏肓、命不久已,他若强要,她也没有资格说一个不字!
陆顷长叹一口气,笑得残忍冷酷:“等你病好了,爷便收你为通房,若是能一直得爷的心,即便日后娶进陆府主母,也可抬你为良妾!”
“至于你那早早死去的夫君,从此以后你便忘了他吧,死人终究是死人,何须记挂在心上?”
顾珍只觉得双耳嗡嗡地叫,若不是理智还在,怕早已晕了过去。
所幸顾珍心性非常人所比,她攥紧手指,借助指甲掐入掌心的疼痛镇静下来,随即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住陆顷一个衣角。
“奴婢纵使有千般缘由,也自知是戏弄了爷,是罪该万死的。只求爷不要生奴婢的气,因为奴婢这等低贱之人而气坏了身子,是万般不值的。”
陆顷讽笑一声,看上去也不是对他半点情意都没有的,心中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顾珍不知陆顷是如何想的,但是她十分清楚,若她敢真的坦白自己只是认错了人,所以才和他有那一番遭遇,怕是陆顷再温和,也得当即杖毙了她。
更何况陆顷根本就不是个温和的人,相反他的本性极其残忍。
顾珍低着头,面色如常地说些违心的话:“奴婢蒲柳之姿,若爷真的看上,自是奴婢的福气……”
“即便奴婢心中惊恐万分,也必应了爷的需求,可是,呜……”
她面带悲伤,一双美人目盛满了泪水:“只是奴婢实在没骨气,奴婢怕死,想要苟活于世……若爷哪日厌恶了,求爷赐奴婢一个好受些的死法。”
说完,顾珍似是看到未来惨死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惊恐,抖着肩低声呜咽起来。
陆顷好笑道:“爷又不吃人,也不爱乱杀人,何故这般恐慌?即便你日后年老色衰,不得爷的喜爱了,爷也会顾念曾经的情义,给你个好去处。”
但是顾珍听了依旧抽抽搭搭道:“奴婢实在害怕,怕夫君半夜来索命。近日来只要同爷一亲近,奴婢就觉得心窝疼,想必是夫君不满奴婢的做法。”
“爷在奴婢眼中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了,可否求爷饶奴婢一命?奴婢真的好怕,怕哪日从了爷后,半夜被夫君带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觉得陆顷怎样也不会强人所难吧?
顾珍发丝凌乱,俏脸微白,双眼莹莹地望着陆顷,浑身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姿态。
美人落泪自是一般风景,只是这美人却是为了不跟他而流泪恳求的,陆顷心里顿时不是什么好滋味。
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