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站在一旁心中忐忑着,直到胡起全都吩咐明白,又检查明白,老道这才上前拉着胡起说:“昨日你做东,今日换我,咱俩在我屋里好好喝两杯。”
城主忙说:“正好,今夜我便住在此处!”
老道更担心了。
他等不及上了酒菜再推心置腹,直接拉着胡起进了自己住的厢房,进去便紧张的问:“我怎么看着你那些布置不像是防人偷盗,反倒像防人刺杀?”
胡起先是一愣,然后犹豫了一下问:“这般明显吗?”
“别人我不知,我的眼中可不揉沙子!”老道沉着脸说:“你也看到了,我家公子本就体弱,义诊也是为了蓉城百姓冒险一试,城主最好实情相告,不然没诊治几个人,公子稀里糊涂的死在谁的剑下,实在是冤!”
胡起忙说:“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担心有些人心中不忿,冲动之下做出错事罢了。”
“谁?”
“挡了谁的财路便是谁。”
老道挑了挑眉说:“对啊,我竟是忘了这一层。”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不假!”胡起坐到椅子上接着说道:“城中有医馆数家,这几日怕是不会有多少人上门看诊!药铺倒不怕,我那些药分别从几家药铺购买,他们还派了药师过来帮忙,根本无需担心这些药会用不了,只会不够用!”
“因为生意差便杀人?”老道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轻视,城中那些医者,算不得十分富有,但比寻常百姓可强了不少,这次义诊,先不说几日可诊完,便是诊完之后,怕是还会有一段时间无人去医馆问诊,那些医者怎会忍下这口气?”
“你掏银子补给他们便是了。”
“道长说的轻巧,先不说补给多少才够?只说人心之贪,我今日只是将明日义诊的消息传了下去,命人安排城中穷困人家重症病患明日先诊,你可知上午便有医者找到我,问起此次义诊开的方子如何处置?”
老道眯起眼睛问:“这就开始惦记了?”
“他们为何有此一问?自然是将你们打听的很清楚,公子诊病,开出方子,药师帮着取药,这个过程,我若是能安排医馆的人参与其中,那么,即便你们将方子收回去,医馆内的人也能默默记下。”
“可之前……”
“我之前确实想着义诊的时候将公子开的方子留下,这么说吧,一些常见病,留不留方子的,没什么,可这次来看诊的人必定很多,免不了有疑难杂症,公子若是医不好倒也罢了,若是医好了呢?”
老道在山上几十年,山下医馆如何行医他并不十分了解,但也知道方子的重要,每个坐堂医者手里都会有几个不传的秘方,攥在手里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这次祝青林医好了城主夫人,必定已是传的满城皆知,又张罗着要开义诊,这让同行怎么想?
老道问:
“城主若是命人四处宣讲公子不会留在榕城,能不能打消那些人的顾虑?刚才城主也说了,他们大多手里有些银钱,忍耐几日便是了,只要知道公子不会留下来,或许不会冲动下起了杀心。”
“我怎会不说?哎呀,眼下这些布置也仅仅是以防万一,他们或许恼怒这几日无病患上门,或许贪心想要公子的秘方,或许自作聪明的以为公子有别的目的,无论如何,我先护好公子总不会错!”
“正是!正是!”老道感激的频频点头。
“但是,方子嘛……”胡起拉了一个长音,试探的看向老道。老道沉思片刻,认真的道:“公子本来是想将方子留下,可听了城主一席话……我现在不知道留下方子是好还是坏。”
胡起皱着眉,也思考了起来。
“哎呀,先义诊再说其他,到时城主想到好办法,留下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