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岐身上的血红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他全身上下冒着黑烟,还有不少的伤口在往外汩汩的流着血,表情极其狰狞。手扶着窗台,一个没扶助便直接摔到在了地上,随即又起身,倚靠在墙上,看着满地狼藉的屋子,温岐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忍着疼痛,双手扒着窗台,;两眼血红,“啊”的大吼了一声随即便起来了,双手撑着窗台,一下子便翻了下去。
温岐在下落的过程中,感受着风划过面庞,那被乌云掩盖住的圆月,似乎是施舍一般,缓缓地洒下来几缕月光,照到了地面上的晓星的身上。温岐在落地的瞬间,心神一动,张开了那对血红色的不死鸟翅膀,径直的落到了晓星的边上,又是心神一动便收回了那对不死鸟的翅膀。
他半跪着在晓星旁边,表情麻木,两眼无神,攥着晓星的那双葱白纤细的手,没说话,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了。他知道,晓星的死是自己导致的,但他现在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许是对这类生离死别的事情麻木不仁,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温岐就这么跪在这里,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若是能想出来什么,恐怕早就已经感悟出来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了。
其实温岐早在很久以前,尔雅亲自死在自己面前之时便已经感悟出了一个道理:这生存的本质,也不过就是人们的分合去留,人为人制造快乐,人又为人创造痛苦,最后以一个双方都遗憾的结局呈现出来,怎么可能会有两厢情悦的两个人一点挫折都不曾经历,就算一起经历千辛万苦但能走到最后的也只是凤毛麟角,大部分人都是爱而不得或是错过遗憾,毕竟这是常态。
直到东方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温岐才起身,背起了地上的晓星,往这城外的方向去了。
七天之后,正午,一袭黑袍,脸上还带着一个黑色面罩,只露出一个眼睛的温岐骑着一匹骏马到了当初埋葬尔雅的那个地方。他翻身下马,将晓星也扛下马,然后栓好,右手提了一壶酒,左手扛着晓星,便奔着里面走去了。到了尔雅的坟墓之前,恭恭敬敬的举了三个躬,又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三根香,用火镰点燃后便插在了尔雅的坟墓前。待香燃尽之后,温岐也长出了一口气,将那壶喝了一半的酒放下,又在距离尔雅的坟墓不远处挖了个坑将已经有些腐烂的晓星的尸体放了进去,又小心翼翼的填平,抽出腰间佩刀,在晓星坟墓前面的那石壁上刻下了那么六个字“吾妻晓星之墓”
然后温岐收刀,站在晓星面前,又是深深地举了三个躬,随即拎起那半壶没喝完的酒,一口饮尽后温岐脸色微红,摇摇晃晃的坐在了两个坟墓的中央,左看看右看看,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然后紧接着便又眼圈一红,笑声戛然而止,哭声接踵而至.....
太阳已经走到了地平线处,温岐从山里面出来,骑上那匹自己用仅有的银子所买的一匹骏马,一袭黑袍,奔着东面,扬鞭而去。
温岐骑着马,一路疾驰,从白天到黑夜,几乎没怎么休息,直到到了一家客栈处,才停下,看了看高挂于夜空的圆月,温岐翻身下马,将马拴好,便进了客栈。刚一进去,店小二便迎了上来,温岐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直接拿出一两银子给了那店小二,随即便往二楼走去。
到了房间中,温岐躺在床上,疲惫感像是涨潮的潮水一般袭来,他摇了摇头,强撑着吃完了店小二送来的酒菜,又转身坐在床上,竟发现困意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了。
温岐走到窗前,两手一推窗户,高悬于夜空的那轮圆月便出现在眼前。他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思绪万千,回到了七天之前。
温岐将尔雅的尸体暂时安置好之后,便开始着手调查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份,他站在那房间的窗前,手摸着有些扎手的下巴,开始回忆起自己得罪过哪些人。一炷香的时间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