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镜子的画面黯淡了。温岐瘫坐在凳子上,手臂无力的垂在了椅子两侧,像是一个拼接上的提线木偶一般。脸上那茫然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良久,温岐坐直了身体,长长的出了口气,许是想通了一些什么,他笑了笑,不断地摇着头,像是控诉着对命运的不公一般。他猛地弯下腰,将手上的镜子甩在了一边,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抬起手,用力的拉拽着自己的头发,两眼通红。
直到面前出现了一个影子,温岐才将脑袋抬起来。看着面前的阎罗王,温岐抹了一把没有眼泪的的眼眶,开口道:“大人,是可以转世了吗?”阎罗王摇了摇头,开口道:“张忱大人,有些事还是适当放弃的好,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都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了,你不后悔吗?”温岐还是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仰着头,看着那看不到顶的,墨绿色的天空。他摇了摇头,那阎罗王叹了口气,开口道:“都到这一步了,还不后悔?这已经.....”话还未说完,温岐便打断了他,开口道:“不是不后悔,是不知道。”
温岐这一句话,将他俩二人都说沉默了。良久,阎罗王从地下捡起那镜子,递给了温岐,开口道:“那叫董儒的你还没看吧,看吧,看完我帮你安排投胎。”温岐没说话,接过了这镜子,闭上双眼,开始默念董生的名字。不一会儿,温岐睁开眼,便看见董儒的生活闪烁在了镜子上,也是和蕙兰一样,是从与温岐分开之后开始的。
当初董儒与余白夔刚分开,董生便极力保住了董儒这世袭罔替的职务,让他成为了那权倾朝野的宰相。但好景不长,董儒便被罢官了,理由极其荒唐,那皇帝也是一样的荒淫无度,竟听信了这根本不可能的弹劾,直接罢免了董儒的宰相,但未处以刑罚,只是变为了平民。董儒也未因此沮丧,他回到了那个酒馆,那个曾经一起高谈阔论,拥有美好记忆的酒馆。在他接手酒馆之后,生意便异常火爆,毕竟董生董儒父子俩在当时可是人尽皆知的好官,百姓自然不会相信那子虚乌有的弹劾,都纷纷涌入了那夔后酒馆之中,导致酒馆生意异常火爆。而那小灰仙灰尘,也在酒馆里坐着保家仙,这样的日子若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但世事无常,就这么过完余生,哪有那么简单啊。龙椅上那位一看董儒经营的酒馆那么火爆,还开了几家分店,在这长安城之中可谓是盛极一时啊,他肯定就不乐意了。于是,在他的授意之下,酒馆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灾难,被烧得一干二净。也是幸亏有小灰仙灰尘,否则董儒也得被烧死在里面。
就在此事件的转天,董儒没有去报官,是因为董生不让他去。可能董儒想不到,但董生可是个老谋深算的的老狐狸啊,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这长安城之中人尽皆知的,这夔后酒馆是他们宰相父子二人的产业,就算不说敬畏,这长安城之中大大小小的衙署之中的人也会给三分薄面,岂会有人胆大包天到敢纵火,这想都不用想,若不是龙椅上的那位发话,那也就是没有人有那么大的手笔了。
而董生董儒父子,也只是对外宣称是厨房锅灶引起的事故,并未提及其他。但那些老百姓怎么会看不出,也只是心照不宣的将这些事当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而就在这件是过去不久之后,文后和余白夔的那具分身便被不死鸟送到了董儒面前。而董儒看见哥嫂都回来了,便直接带着父亲董生,奔着小灰仙灰尘的老家过去了。一行四人加上一只小老鼠,足足走了三个月才到,而在这途中,董生也不幸去世了,董儒找了块风水宝地,将董生就地掩埋后,便继续前行了。
到了灰尘的老家之时,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就在余白夔和文后与那灰家老祖打了个照面之后,不知怎的,文后便自杀了,连带着余白夔也失踪了。当然,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