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监也被吓得忘记去捡回,眼睛正直愣愣地盯着李瑛异于常人的面容。
不用照镜子李瑛也知道自己现在多吓人,一张脸必定肿得像猪头,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疹子。
皇太后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李瑛抬起头才发现,皇太后身旁竟还站着一个年轻高大的男人。
竟是萧濂!李瑛的心一沉,怎么又是他?!
座上的皇太后手掌轻抚突突的胸口,李瑛按下心中万千情绪跪下请罪:“臣女突发怪疾,冒犯了皇太后,还请皇太后恕罪。”
皇太后喝了口茶,喘了口气才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了?”
“回皇太后,臣女也不知怎的了,之前都好好的,方才却觉得身体发烫,皮肤还起了疹子,此刻浑身如千百只蚂蚁在身上爬似的难受……”这感受是真实的,所以李瑛不用演,话中已带了几分哭腔。
“这怕是没法参加选秀了,赶紧下去随太医医治吧。”皇太后看着画册中无比清丽的女子,再看看眼前已经肿得分不清五官的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李瑛早知会如此,却故意继续哑着嗓子说:“禀皇太后,臣女不察,竟在这种紧要关头出岔子,污了您的眼,臣女有罪,万不敢再言选秀。”
皇太后闻言赞同地点点头,正欲抬手撂掉李瑛的牌子,便听到身旁站着的那个一直未置一词的人出声阻止道:
“慢着——”
李瑛方才正全神贯注地演戏,没有注意到萧濂一直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此刻,当萧濂从阴影中走出,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丑”脸上时,李瑛心中那丝不安忽然喷涌而出,形成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他又想作甚?
皇太后欲撂牌子的手一滞,悬在空中,她偏过头略带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孙子,问道:“濂儿,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只见那萧濂与皇太后轻声说了几句什么,皇太后再看李瑛的眼神便有了几丝怀疑,“罢了,宣御医,先带李氏下去医治。”
待到李瑛再被带回只剩她一名秀女的大殿时,皇太后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慈祥,反倒添了几分审问之意:“李氏,你可有话要辩解?”
李瑛“噗通”一声跪下,却并不慌张地回答道:“回皇太后,臣女不知要为何事辩解。”
决定用此计时,她就做好了被发现的打算,所以,她不怕。
皇太后年事已高,方才的选秀已耗费她不少精力,此刻她略显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抿着唇示意萧濂来问话。
“李氏,昨夜本王在御花园遇到一人,行迹鬼祟。那人可是你?”
“回王爷,确是臣女。”李瑛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耍小聪明,否则只会让自己在接下来的对峙中落入下风,“只是王爷说的行迹鬼祟,臣女却不敢苟同,昨夜臣女也已解释过了,只是不想冲撞宫中娘娘,才在深夜去赏花的。”
“你半夜赏花,行为实在匪夷所思,我便多留意了几分,你转过身时,我好似看见你袖中藏了什么东西。”
李瑛没想到萧濂竟如此心细如发,连这么微小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你藏的,可是这个?”萧濂举起手中的天竺葵残枝,问道。
李瑛暗惊,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他竟去她的房中搜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