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濂一时理不出头绪,没有在这里找到想要的答案,萧濂告辞要走,却被太后拉住了。
“马上选秀了,你留下,帮哀家掌掌眼。”
“我?”
“怎么?”
“祖母,孙儿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自古选秀也不是为皇帝一人选的,若是有属意的,许配给皇室宗亲都是有的。”
“您找后妃陪您吧。”
萧濂转身要走,太后却非拉着他不肯放手。
“你不是想查查那名李氏吗,她也在,你陪哀家一起去瞧瞧,说不定就想起什么了。”
其实萧濂若是执意要走,太后根本拦不住他,可鬼使神差的,萧濂竟没有再拒绝,于是就有了现下与她当堂对峙的一幕。
萧濂举起手中的几根天竺葵残枝,质问座下之人:“你藏的,可是这个?”
萧濂暗想,此女果然有猫腻,谁会半夜三更去赏花?而且昨夜他分明见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且其姣好的面容才过了一晚上就成了现在这样,若说全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
身为执掌三法司之人,他萧濂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必须要查出真相。
只是问话的同时,萧濂的眼神不禁又停留在了李瑛的脸上。奇怪,看着座下已然面目全非的女子,他没有像其他人那般觉得丑陋、吓人,脑海中反而闯入了昨夜的情景,月色下,那女子一双因受了惊吓而瞪大的桃花眼,衬得那对柳叶眉愈发娇媚,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唇边那两颗梨涡的浅浅印记……
“回王爷,确是此花。”李瑛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萧濂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应要召方才给她诊治的太医问话。
“王太医,本王问你,李氏所患何疾?”
“王爷,是过敏之症。”
“过敏?”萧濂眉头紧皱,思索片刻道,“难道你为逃避选秀,竟故意沾染此物,使自己毁容?”
一旁的太后闻言大惊,若真是如此,那这李氏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李瑛被人戳穿,却并不慌张:“王爷,臣女在进宫之前从未见过此花,既没见过,我又怎知自己对此花过敏呢?”
“你何以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此花?”
“臣女是否说谎,一问宫中花匠便知。”
萧濂觉得此话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为何此女似乎对宫中规矩十分熟稔?她又非长在宫中之人。
待那御花园的花匠急匆匆地赶来,得知太后竟对他新种的花颇感兴趣,忙不迭地邀功道:“太后,那天竺葵的花籽是半年前收的贡品,奴才这半年来起早摸黑,好不容易才将这花儿养活呢。”
“哀家问你,这花宫外是否一株都没有?”
“启禀太后,那花籽奴才悉数洒在了御花园,断不可能有一颗流到宫外,奴才可以性命担保!”
听到花匠如此信誓旦旦,萧濂思忖道:“会不会她之前进过宫?来人,去将近半年进出宫门的簿子拿来。”
萧濂将那簿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如她所说,她自小在松阳长大,从未来过京城,更别说进宫了。
见萧濂皱着眉头对着那簿子迟迟不说话,太后便知道是什么结果了:“好孩子,赶紧起来吧,是我们错怪你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萧濂的直觉一直很准,可这次,她的说辞确实找不出任何破绽。
萧濂的眼神不自觉地朝座下的女子看去,好在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似乎并未因此产生怨怼之气。
直到皇太后又添了句:“既误会解开,那你这牌子还是先留着吧,待复选之时,你的病想必也医好了。”
太后说这句话时,萧濂无意中瞥到她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