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为何要纵火,哪位大人知道其中缘由?”
直到有大臣提出最重要的问题:“陛下已薨逝,那这旨意是谁下的?”
“是哀家的旨意。”
高台上的珠帘后忽然走出一个人,她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却让所有大臣在顷刻间闭了嘴。
“臣见过太后——”朝臣纷纷给久未露面的太后行礼。
萧濂在旁紧紧搀扶着她,生怕太后有个闪失。
是的,太后醒过来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昨夜将萧泠收拿归案后,萧濂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宫里,太后和李瑛皆未醒,萧濂心中哪里能放心得下。
萧濂到太医院已是丑时,他胡乱擦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便在李瑛身边躺下了。
困倦不堪的他很快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他猛地惊醒过来,看到床边的人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
李瑛双手抵着下巴,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夫君,你醒啦。”
萧濂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发现眼前的人并未消失,她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
“瑛瑛,真的是你?!”萧濂说着就要坐起身来。
“哎呀你别动。”李瑛一把将他按回了床上。
“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萧濂扶额:“定是你那迷魂香的后遗症。”
李瑛心虚地吐吐舌头:“若不是我将你迷晕跑出来,等到那萧淳坐上皇位,大凌就完蛋了!”
萧濂闻言苦笑:“夫人说的都对,你的身体无碍了吗?”
“我本就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太医说你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休养。对了,太后也醒了。”
“皇祖母她怎么样?”
“太医说皇祖母旧疾缠身……但是我相信皇祖母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他伸手揉了揉李瑛的头发:“借夫人吉言,此次若不是你,太后她可能已经惨遭不测了。”
“不是我,是因为你及时赶到了。”
萧濂想起当初嘴硬不肯回京的自己,内心愧疚万分:“皇祖母她人呢?”
“她醒了之后召集了几个大臣,现正与他们商议如何善后呢。”
萧濂躺不住了:“夫人,我能起来吗?”
李瑛“扑哧”一声笑出声:“行啦,你这个劳碌命,真是一点也闲不住。”
萧濂步入御书房时,太后正与几位大臣争得不可开交,萧濂眼尖地发现太后在不自觉地揉太阳穴,他立马站到太后身后,帮她按摩舒缓头疾。
许嬷嬷走后,太后的头疾似乎发作得更厉害了。
“濂儿,还好有你在。”太后欣慰地拍了拍萧濂的手背。
萧濂很想劝她歇一会儿,可是他知道她不会答应。如今的大凌,风雨飘摇,若她这个当太后的再不出面,大凌就真的要乱了。
几个人在御书房中争执了整整一天,口水都讲干了,最后终于达成一致意见:不对外透露皇帝真正的死因,只说是病死的,大皇子和四皇子两派各退让一步,两人均不处以死刑,而是改为流放边疆。
因此冯宝宣读的这份懿旨,是朝廷各股势力互相博弈的结果。
太后坐在珠帘后睥睨朝堂,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地说道:“是哀家的旨意,众爱卿认为有何不妥?”
几个领头的大臣不吭声,其他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谁都没站出列。
太后满意地看着堂下安静的众人,道:“冯保,接着宣读第二道旨意。”
“是。”
“先帝尚未立储便猝然崩逝,念皇八子萧沐人品贵重,孝悌恭俭,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