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的是,宣平侯府与段家还没来得及走完三媒六聘,这场喜事就被迫搁置了——边疆接连传来十几封八百里加急军报,大凌的宿敌,那个曾经让大凌耗尽举国之力打败的大金国,再次入侵了!
十几年前大凌与大金的那场恶战,对许多人来说仍旧历历在目,也就是这场战争,让李瑛的祖父和两位伯父皆战死沙场。
然而无数大凌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和平,就在大凌的新帝连龙椅都未坐热之际,再次被打破了。
朝廷上下如临大敌。一时之间,讨伐镇国公的大儿子张治戍守边疆不力的声音甚嚣尘上,甚至有人指责镇国公通敌卖国,这才让大金国有机可乘,否则堂堂大凌怎会连丢三座城池?这简直是国之耻辱!
镇国公百口莫辩,只得引咎辞官,才登基的八岁新帝哪有主意?就在朝廷上下吵成一锅粥的时候,萧濂站了出来。
“诸位,容本王说一句。”萧濂的声音不怒自威,吵吵嚷嚷的朝堂渐渐安静下来。
“本王曾在边疆待了十年之久,本王可以肯定地说,大金国绝不是在一夜之间死灰复燃的。
诸位远在京城,我边疆将士曾抵御过多少次大金的骚扰,躲过多少次他们的偷袭,你们知道吗?你们不知道,你们都以为边疆太平无事,偶尔发来的几封军报,你们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几年大金国在休养生息、招兵买马,时时刻刻为侵略我大凌的国土做准备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还为十几年前那场胜利沾沾自喜,躺在功劳簿上不思进取,你们还在为削减几万两军费争得头破血流,还陷在尔虞我诈的朝堂斗争中不可自拔!
现在边疆遇到了危机,你们就要将这所有的罪责推到一个将领身上?我萧濂第一个不同意!
像张将军这样的人才,少一个都是我大凌的损失,再说我边疆将士辛辛苦苦戍守边疆十几年,现在出了事了,却要让他们承担所有罪责?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诸位,如今先帝薨逝,新帝年幼,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我是大金的将军,此时不打,更待何时?但这并不代表他大金真的有这实力与我大凌抗衡,我们更不能被大金的突袭吓到,妄自菲薄,本王对大凌的将士还是充满信心的。
面临内忧外患,此时再去争论谁对谁错,并不能为我大凌夺回一城一池,我们当齐心协力,共商应对外敌之策。”
萧濂的一番慷慨陈词,先抑后扬,有理有据,让一众喋喋不休的朝臣们闭了嘴。
本来这些话他们听了一定会不高兴,可谁叫说话的人是萧濂呢,他可是不折不扣在边疆待了十年的人啊。
“王爷说的对,当务之急是换下张治,选出合适的人选,赴边疆夺回我大凌国土!”说话的是原大皇子一派的文臣,他们好不容易揪住了镇国公的小辫子,可不能轻易放过。
其他文臣纷纷附和。
新帝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再纠缠此事,他用稚气的声音故作老沉地说道:“忠亲王说的对,张将军是有错,但也守了边疆数年,如今是危急关头,不可过河拆桥,寒了一众边疆将士的心。
朕的意思,免去张治大将军一职,命其戴罪立功,至于新将领,忠亲王,朝野上下,唯有你能担此大任了。
朕现任你为骠骑大将军,委以重任,朕命你务必夺回疆土,扬我大凌国威!”
新帝忽然当朝任命萧濂为骠骑大将军,十分出人意料,就连萧濂本人也没得到风声。
萧濂之前治水有功,已经抢了不少风头,这种时候再让他去边疆,若是真的打败大金,岂不是会功高盖主?怀揣着这种心思,有几个本就对与萧濂不对付的朝臣默不作声,无声抗议皇帝的决定。
“怎么?”新帝还小,并不善于掩藏情绪,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