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轻轻摸了摸门口的石狮子转身往马车走去,来这一趟,也算是将心里那份不属于她的挂念放下了。
“乔姑娘?”
熟悉到刺耳的声音让正准备上马车的乔雅南停下脚步,太过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倒是忘了那汪家也在这附近。
“竟真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男人纵身下马,其他人听着他唤出这名头哪还会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对望一眼纷纷跟着下马。
乔雅南转身看向志得意满的人,甩着马鞭走过来的姿态从容潇洒,长相出众,还有几分有钱人家养出来的气质,不怪‘乔雅南’对这汪复生上心。
恒朝风气开放,虽仍脱离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男女在各种宴会上见过几面也寻常,游湖踏春同行也不会引来闲言碎语。两人所处圈子相同,在定下亲事前就曾见过数面,后来有了婚约,再相见轻而易举就将感情牵系到了对方身上。
‘乔雅南’在家受宠,又受母亲悉心教导,比之其他闺阁更有主见的同时也更骄傲,她认定了这桩亲事,对方要退亲对她就已经是重重一击,后来那事更是将她的自尊踩在脚下,将她逼上绝路。
“这宅子不是早就沽出去了吗?怎么回来了这里?”汪复生看了眼门楣上挂着的牌匾,似是也没准备听她回话,又道:“前阵听说你病了,也不便上门探望,看着是瘦了些。”
乔雅南笑了笑,礼数周全的福身一礼:“路过,就来看看。”
竟然没有恼羞成怒?汪复生意外之极,准备的话自是不能说了,想到身后同行的同窗,他道:“我送你回去,还是住在铜钱巷吧?离着浅水街不近。”
铜钱巷和浅水街,就像贫民和富户,这般被特意点出来,若是‘乔雅南’恐怕又会觉得被折辱,可在现在的乔雅南看来,汪复生就是思想还没成熟的小孩。若非认识了怀信,知晓恒朝出色的少年人该是什么模样,怕是要误以为恒朝的少年人就是汪复生这般。
“铜钱巷路窄,诸位的马怕是进不去,就不劳汪公子相送了。”乔雅南又是一福,转身准备上马车,不打算再和他有什么牵扯。
可那汪复生既然叫住了她,又怎会这么轻易放她走,上前一步道:“我知道你还在为解除婚约的事情生气,我……”
“汪公子误会了,我并没有为此生气。”
汪复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道:“我知道是我辜负……”
“我说,我并没有为此生气。”乔雅南再次转过身来,既然存心不让她走,那她不走了:“我非常庆幸我们之间解决了婚约,汪公子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汪复生脸色变了变,这和他预料的不一样,乔雅南那么死要面子,受不得半点轻贱,说起这事怎会这么,这么心平气和?
而乔雅南既然不走了,她可就有话说了:“汪公子确实辜负了我。两家结亲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由你我做主,便是在我父亲刚过世就急匆匆取消婚约,母亲也不曾就此事在外边说过你汪家半句。而你汪家却在外说我命硬,克父克夫克子,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我去信与你讨个公道,你可还记得是怎么回我的?”
“这种话绝非出自我汪家人之口!”汪复生眉头紧皱,一脸义正言辞,并且还往前走了两走,对乔雅南形成压迫之意。
一边的徐老爹怕姑娘吃亏,忙上前半步将人护住,边道:“姑娘,方夫人在等您回去。”
乔雅南轻轻将徐老爹推开,面对高她半头的人没有半分惧意:“你说:只要我……”
“乔姑娘,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汪复生又往前走了一步,眼里满是警告。
乔雅南怕吗?她当然不怕,这个人在怕什么,她的倚仗就是什么。
“你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