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怀信说了句去县里一趟就出门了。
过了好一会乔雅南才想起来没了马,怀信得走去县里,这一来一回八九十里路,走得快到家都得半下午,就算他练了几年体魄也够受的。
可沈怀信中午就回转了,下田回来的人齐齐看向骑马进村的人,这马不像之前那匹。
乔昌盛扛着锄头上前问出众人都好奇的事:“那马夫不是回府城了吗?哪来的马?”
“买了一匹。”沈怀信眼神轻轻扫了一圈:“这马不算好,马具也一般,加起来不贵,不然现在我还真买不起,不过平时用来跑跑县城也够了。”
买的?乔昌盛眼神一亮,围着马转了一圈:“让我试试?”
“现在不行。”沈怀信拍着身前那个袋子道:“赶早去县里就是为了给小修齐买口粮,他一出生吃的就是白米汤,换粟米汤他根本不吃,乔姑娘都快急哭了。”
乔昌盛满脸兴味淡了下来:“行,这事要紧,你快回吧。”
“那我回了,回头二叔想学就过来,我教你骑马。”
“行。”乔昌盛看他驾马回转,叹了口气往家走去,到家看到父亲坐在屋檐下抽水烟就道:“沈家小子去县里买了匹马回来。”
老族长抬头:“马?”
“对,马。”乔昌盛用脚勾了张凳子坐下:“这些天下来都快忘了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了。”
“这样的才难得。”
“是难得,对大丫头也真心,一早去县里就为了给那小娃儿买白米,说是粟米汤根本不喝,大丫头都快急哭了。”
老族长眉头皱了皱,之前他以为那丫头精怪得很,哪可能把所有白米放橱柜里给人拿,难道是他想多了?
“确定买了白米?”
“沈小子自己说的,看那袋子也像,这事不至于说假话,我假如执意要看不就穿帮了?”乔昌盛不以为然:“爹你就是站在二姑那边,都多少年了,二姑就是被你们惯成这样的。”
老族长瞥他一眼,没有说话,这话也不算错,他们这一辈兄弟多,姐妹少,嫁在本村的更是只得这么一个,平日里难免就会偏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那副德行了。
“爹,这事您不能站二姑,大丫头多聪明一人,当时在灶屋的又就那么几个人,她用猜的都能猜到是谁拿走的白米。那丫头不闹归不闹,但绝对不是个能吃亏的,您别到时候丢了丹荔捡个毛桃,修善那小子是不是能多读几年书就靠她了。”
老族长似笑非笑的瞅儿子一眼:“长进了,知道拿这事来说事了。”
“我也不奢望修善能有大丫头那脑子,能像模像样的我也知足。”乔昌盛看着这个黄泥糊成的院子:“乔昌延说从族里带几个人出去的时候,你们决定让那几个年纪小一点也识字的去,我没什么怨言,谁让我大字不识一个,胆子还小呢?可以后要是大丫头或者他家老大想要用人,我希望修善能去。”
乔昌盛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和沾满泥的双脚:“我也就这样了。”
老族长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进屋。
乔昌盛也不追问,他了解他爹,让他们走出去已经成了他的心病,一点点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在这事二姑那点份量远远比不了。
那边沈怀信牵着马进院子,乔修成从窗口看到飞奔出来:“沈大哥,这马哪来的?”
“买的。”看着出屋为的乔姑娘,沈怀信解释道:“到时我去京城也需要马。”
这倒也是,乔雅南点点头,要是专为她花的钱那她会有负担,顺带花的那没问题,看着那袋子米她笑:“买白米了?”
沈怀信见她这么就相信了自己跟着笑了,提着白米进屋道:“让很多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