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沈怀信一身是血的跑进来,乔雅南见着他这模样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飞奔过去拽着他问:“伤哪了?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是那个猎户的。”沈怀信扶住她连忙解释:“那猎户被野猪伤得不轻,流了不少血,我得用家里的马车送他去县里看大夫。”
不是他的,他没伤着!确定了这一点乔雅南的心砰然落地,她只觉得腿脚发软,扶着墙才站稳,颤声道:“好,你赶紧去,让徐老爹给你赶马车。”
人命关天,沈怀信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往外走,乔雅南立刻追出去,看着他将放在院外靠墙坐着的男人背起来送上马车,前边看不到,背上血肉模糊,血仍在往下流。
“等等。”她跑回去一趟,很快拿着鼓鼓囊囊的荷包出来递给怀信:“别的先不想,把人救下来。”
沈怀信拿着份量不轻的荷包应好,他明白乔姑娘的意思,钱可以再挣,人没了就真的没了,这就是乔姑娘,愿意用自家的钱去救无关之人。
“快去吧。”乔雅南退开一步:“徐老爹,你辛苦一趟。”
“应该的。”
目送马车驶离,乔雅南捂着跳动过快的心口回转,催促门口的修成去看书。
兴婶娘胆小,也怕血气冲着孩子,从始至终就没敢出来,这会见着她忙扬声问:“听着是那猎户伤着了?严重吗?”
“怕是不轻。”乔雅南此时满脑子仍是怀信一身是血的模样,怎么想怎么后怕,不行,以后不能让他去打猎了。
兴婶娘也在后怕:“万幸小沈先生去山上了,不然他血流干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自我嫁过来就没见过还有旁的人,就连他也只见过几次,他不和村里的人往来。”
这么一说乔雅南也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卖了桂花也没给他分钱?他不是桂花里的人吗?”
“应该是吧?”兴婶娘也不是很确定:“我只知道他脚有点瘸,但是人应该挺好的,他救我家大儿这事我就记他一辈子的好。”
知道从兴婶娘这问不出什么来,乔雅南转开话题说起别的,一心二用的边惦记着怀信那头,边和婶娘家长里短的聊。
“对了,前两日许满那媳妇带着儿子走了,现在都没回,多半是不打算回来了。”
那妇人会走乔雅南并不意外,本也不是老实巴交的人,不过把儿子也带走了倒是没想到。
“她不带走也不行啊,许满是独户,爹娘都不在了,有点亲戚关系的也不乐意和他们往来,留下儿子谁照看?”
兴婶娘逗弄着小修齐继续道:“那孩子其实也没那么坏。去年吧,我从菜地里回来,不知哪里来一条野狗追着我不放,我吓死了,他小小一孩子却不怕,捡起石头就砸,把狗给打跑了,要不是他,我肯定会被狗咬的。”
乔雅南笑:“在你眼里就没坏人。”
“那不是,二姑就坏得很。”说到这个人,兴婶娘抬头看她:“阿兴说里长肯定不会轻饶她们的,要是有人来找你求情你别理,太坏了。”
“对,太坏了。”乔雅南笑,这样的确实当不了说客,再听她说几句事情得更严重了,不死不足以平愤。
“雅南姐姐。”
听着是乔燕,乔雅南在灶屋探头:“我在这屋。”
乔燕进来,正要说话就见到了兴婶娘,她忙叫了声婶娘。
“燕儿来了。”兴婶娘抱着小修齐起身:“我把小修齐带走了,你忙你的事。”
“求之不得。”乔雅南拿了个竹筒过去:“晚点我来接他。”
把人送出门,两人在走廊的小凳坐下,乔燕羡慕不已的道:“婶娘的新头巾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