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闻其然道:“不论是由你的作坊供货,还是只供配好的香料,你都要得四成利?”
“纯利的四成,和你怎么做这买卖没关系。”
“四成,会不会太多了些?”
乔雅南转着手炉道:“闻公子有去常信县的‘乔记’看过吧?应该不止一次,更不是短时间的看,而是留意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暗地里还盘算过利益。”
乔雅南笑,语声徐徐:“每天能卖出多少货,除去成本能挣多少钱,一天多少,一月多少,一年多少,分我利润后还能剩下多少,要是能甩掉我,让所有利益都归你,又能得多少。所有种种思量过后,才有现在坐在我面前来和我谈联合耳的闻公子。”
一番话把闻其然的心路历程剖析得通透,让他几以为这事他是不是和眼前这人商量过,不然她怎么会那么清清楚楚!
好在他有个当官的爹,跟着历练过,此时便也能装出一脸从容:“要做这买卖,我自会有诸多考量,可甩掉姑娘这样的念头,在下从不曾有过。”
“有也无妨。”乔雅南垂下视线看着手炉艳丽的花纹:“现在所出的每一样吃食所用的香料配比都不同,旁人便是从我这得了去也只得到这几样罢了。一年四季,季季都有它特有的吃食,不谦虚的说一句,我都能把那些东西做成美食放到‘乔记’去卖。”
抬头看向闻其然,乔雅南笑了笑,突然就把这个话题撇下了,说起那利润分红:“四成听起来很多,可这是一门有赚无亏的买卖,并且投入也不会太多。首先,货我供了,所需的牌匾和柜台我来提供,你只需要租下铺面,再购置一点买卖所需的必备品即可,这些也可以算到成本里,到时再扣除。闻公子算算,这买卖你只要多少成本即可做起来?”
全部算上也真的不多,不得不说,闻其然非常心动,只是他也懂:“姑娘要我做的当敢不止这些。”
“事儿就是这些事,至于价钱,适当上涨也是应该,毕竟运送货物也是需要钱的。”
“姑娘的意思是,运送货物需要我来出钱?”
“你铺子里要的货,难道还得由我来出钱?这不也是成本的一环吗?”乔雅南的样子比闻其然还惊讶:“若由我出这钱,你凭什么涨价,若什么都由我做了,你只要躺着收钱即可,这买卖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来做?”
“……”闻其然无言以对。
低头喝了口冷掉的茶,闻其然才道:“除了此事,还有什么?”
“账目。我的人会不定时上门查账,所以账目一定要清楚,若账目有问题,我有权收回这买卖,这些都会写进文书里。”
乔雅南笑了笑:“闻公子可以慢慢考虑,不用急着做决定,若仓促做下决定却做不到,那才是伤你也伤我之事。”
闻其然放下茶碗起身拱了拱手:“姑娘说得有理,是该好好考虑,想清楚了才做决定。无论成与不成,想好后在下都会给姑娘一个答复。”
乔雅南放下手炉起身,腿上的汤婆子掉落也没有理会,回以一礼,道:“闻公子是爽快人,若能联合耳定是于你我都有利的事,若不能,也觉公子行事坦荡。”
“姑娘方是难得一见的爽利人。”
两人互相抬了抬这花花轿子,客气的告别。待马车一动,乔雅南立刻小跑着进屋避寒,化雪天更冷了啊!
周嬷嬷重新给她沏了热茶,眼里满是对她的赞赏:“姑娘觉得能不能成?”
“能成。”
“这么有把握?”
乔雅南抱着汤婆子嘿嘿一笑:“过段时间我会再上一味吃食。”
周嬷嬷笑了,不用说服你,就用事实告诉你,新鲜花样姑娘多的是。
二婶娘快步进来:“刚正准备出门就见里长往这边